墨君炎心中大惊,赶忙几步走过去抱起了虞鸢。
虞鸢依然脸色通红,甚至还发烫,似乎是发烧了。
墨君炎心中懊悔不已,都怪自己疏忽大意,竟然忘了虞鸢身上穿着的还是湿透的衣服。
再往下一看,更是触目惊心。
虞鸢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被积水泡的发白,肉向外翻着,看上去真是极其可怕。
这样的伤口,光是他这个见惯了生杀的人,看来仍然是心有余悸,却不知道虞鸢是怎么一声不吭的忍过这阵疼痛的。
他心疼极了,撕下自己还干着的上衣帮虞鸢包扎好腿。
虞鸢紧紧咬着唇,唇瓣血色尽失。
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帮虞鸢找到大夫,墨君炎起身抓住身边一个将士问道:“山脚下的那个镇子里可有医馆?”
将士思索一阵,摇摇头答道:“这镇子里有的只是个没有行医资格的赤脚大夫,平时镇子里的村民有病了就去他那里看,但是这人极其不靠谱。”
墨君炎在听到这人是个赤脚大夫,以后就没了去他那里看的打算。
不管怎么样,虞鸢的安危最重要。
他急匆匆的找来了个得力手下,吩咐了一阵,就抱着虞鸢使出了轻功往山脚下奔去。
大雨未曾停歇,雨水冲刷着每一处地方。
墨君炎抱着虞鸢看着她通红的脸,心里不住的自责:“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虞鸢紧紧地皱着眉,不知道在昏迷中看见了什么事物。
墨君炎伸出手帮她抚平眉间的愁云,又轻轻一吻在虞鸢的额头上,又把虞鸢冰冷的双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加快了脚步,只想着快点赶到医馆。
等到匆匆忙忙行赶慢赶赶到了云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发白了。
惨淡的天光慢慢地亮起在被阴云覆盖的天际之下,雨势已经逐渐地小了,却依旧未曾停歇过。
墨君炎背着虞鸢在一户人家面前停下脚步。
屋子里一片漆黑,显然这户人家早已歇下了。
墨君炎借着朦胧夜色抬头确认门上的两个字“医馆。”
他将背上的人调整了个角度,以便她能更加舒适地躺着。
又空出一只手来叩响了门扉。
“咚,咚。”
清晰的声音在浓厚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屋里没人应答,或许这声音被雨声给掩盖了,又或许是屋里的人懒倦,懒得起身来开门。
墨君炎忽而觉得头昏昏沉沉,竟生出了一丝睡意。
他极力保持着清醒,又叩响门扉。
屋里依旧没人应答,雨声滴答中似听见有人。叫骂了一句:“大晚上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在外面乱搞呢。”
步子好像变得极为沉重,墨君炎拖着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墨君炎一手要背着虞鸢,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手来打伞。
他的衣服也早就湿透了,不停地往下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他却浑然不在意似的,凭着心中那股子劲儿,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走。
又来到一家门户前,这是他来的第三家医馆。
与别家不同,这家医馆门口还放着一张盏未燃尽的烛火。
那烛火在风雨中飘摇着,如同茫茫沧溟中的一叶小舟,居然没有被风浪打翻。
墨君炎已经快撑不住了,他艰难地挪动着步伐,走到门前,轻敲。
身体里的力气似乎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抽走。
不知道敲了有多久,似乎是一盏茶的时间,又似乎是半盏茶的时间。
墨君炎只依稀记得门最后是开了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中走了出来。
他因为撑不住,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