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半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指挥我哥帮他收拾东西。
我用热水给我爸抹身,他护理得挺好,没有出现褥疮什么的,这好几十万的医疗费没白花。
江枫眠刚撤了结界,一个护士就冲了进来警惕的盯着我们,问道“你们做什么的?”
“探视,前台有登记的,这是我爸。”我哥立刻回答道。
护士的表情变温和了些,正要说话,就听到我爸突然沙哑的呻吟了一声。
她惊得一跳,忙大呼小叫的按铃喊医生,昏迷几个月的病人苏醒了,这是可以上报的新闻了。
“爸、爸!”我凑过去,恨不得拍他的脸把他叫醒。
“哎哟……小、小瑶……咳……你、你胸部……压得我喘不过气……”
这臭老头!!
我真想扇他两巴掌!我们费了多少力气啊!他居然一回复神智就开玩笑!
看程半仙那个憔悴样,我有些于心不忍,先打发我哥送他回去休息,我在医院陪着老爸。
江枫眠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我身后,我怕他无聊,告诉他可以先去忙,晚上记得……嗯,记得回来休息就行,他玩味的眼神看得我脸红心跳。
我爸应该看不见他,但是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这老头总是朝我挤眉弄眼的。
“……那晚上见。”他俯身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我爸看我像炸毛一样瞬间脸红,坏笑着问“小瑶,你怎么了啊?脸这么红?”
他躺了三个月,全身肌肉无力,还需要后续按摩复健,我陪他到晚上,他就赶我们回家,说是要考试了别耽误学习。
我跟我哥对看一眼,没敢说我俩的缺勤都快达到退学的标准了。
回去的路上,我哥唉声叹气的说还是去实习一下吧,安心拿个毕业证回来安慰一下老爸。
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我们觉得如释重负后没多久,成肃叔叔突然打来个电话找我们。
江枫眠经常折腾我到后半夜,所以我在睡觉时,手机一震动就会被他立刻按掉,叔叔的电话只好打到我哥那里去。
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我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瑶,醒了没?方便进来吗……我说叔叔你真是的,人家两口子睡觉呢你让我来敲门!”
我努力睁开眼回答了一声,我哥开门进来一看,发现江枫眠不在,他松了口气道“叔叔找你呢。”
我缩在被子里听电话,成肃叔叔的语气有些急促“小瑶,你那冥夫在吗?”
“……不在,他一般晚上才会出现。”
“那你和云凡先过来一趟,有些事情请你们帮忙看看。”成肃叔叔告诉了地址。
我哥在车上搜地址的时候很纳闷“什么回龙村啊……这什么鬼地方啊听都没听过,好像是新区那边……”
新区那边拆迁了好多土屋危房,现在像个大工地,一边在建高楼、一边是密密麻麻的破败小屋,像贫民区一样。
原住民早就拿到拆迁补偿当土豪了,这些破败小屋都租给了来务工的外地人,房租特别便宜,因此吸引了很多工人。
回龙村就是指这片弯弯绕绕的破败小屋,房租便宜人员多,适合这些工人居住和做点小生意,也正因为如此,这一片的环境卫生和治安是最差的。
我远远看着那片密密麻麻的房屋,上面似乎有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我觉得不应该叫回龙村,叫蛔虫村更贴切,各种棚屋土墙,带个院子的小屋已经是这里的高档住宅,道路十分狭窄,两个人并肩走都觉得挤。
“这一片的治安差是肯定的,这种地方住的都是什么人啊……”我哥啧啧感叹“我就是穷得睡桥洞,也不愿意住这里。”
有一堆民警在巷口隔离群众,我打量了一下这些围观的人,现在是冬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