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石穿,那笑意就一点点的沁入心里,不带一丝暖意。
偶然瞥见他眼底的寒霜,虽只是一瞬,犹如冰山一角乍露,而后又隐于水底。
楚倾言惆怅“是啊,看着就是个好脾气的……”
赵媒婆拉着楚倾言的手,热络极了“你啊,父母走的早,要是你二叔二婶待你好我也就不来这一趟了,有些话,成亲前一定要嘱咐的。”
楚倾言面露疑惑“什么话?成亲的流程昨日不是说了吗?”
“才不是成亲的流程。”
赵媒婆神秘兮兮的一撇嘴,她靠近楚倾言的耳朵,悄声道“是洞房!”
脸上一烫,楚倾言热的别过头去“婶、婶子,这有什么好嘱咐的……”
这种隐私的事情,即使在现代,都是极隐晦的,都是大晚上灯一关,蒙上大被再研究。
“当然要说的!”赵媒婆抓着楚倾言的手拍了拍“你那未婚夫也是个没成亲的,他现在孤身在外,没个长辈嘱咐,到时候你俩两眼一抓瞎,憋屈不憋屈。”
他都二十六了,能不……
楚倾言猛的张开眼睛,芝兰玉树,姿容绝丽,这样的男人还未娶妻,说不能赵媒婆的担忧有道理。
她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没办法,前世整日任务任务,儿女情长之事从未经历过,也不好奇。
赵媒婆见她愿意听,也乐得传授,村里人话糙,楚倾言全程红着脸,心里将话给记下了。
半个时辰后,赵媒婆走出院子,不忘回头挥挥手“别送了,你记着我的话就行。”
楚倾言迈着小碎步,纠结的扯着衣角“记下了。”
她揉揉脸,古代人就是害羞,头一夜同房,竟然还要穿开裆裤。
家里头已经没有布了,楚倾言也没有做衣裳的经验,布庄里卖的都是成衣,这玩意,都是出嫁前自己缝制的。
过了几日,楚倾言到镇上进了一些货,又将鸡蛋运给浣纱楼,犹豫一番,还是去了布庄。
裤子要用大红色的,喜庆,她挑选许久,都没个主意。
掌柜的笑呵呵的凑了上来“姑娘,这回不买成衣啦?你看的都是红布料,莫非是要嫁人?”
这掌柜的眼睛挺好用,楚倾言点点头“是要嫁人了,寻摸着买些红布做衣裳。”
“这儿的红布堆积的有点久了,嫁人图个喜庆,我这有新到的布匹,价格也不贵,你挑挑这几匹。”
掌柜的带着楚倾言,指着货架上的几批红布,心思活络的拿下来了一匹。
“这个怎么样,料子软硬适中,放个几年也不会掉色,也能留下来当念想。”
楚倾言摸摸衣料子,这是穿在外面做嫁衣的,她难以启齿,只好摇摇头。
掌柜的这把年纪,眼睛毒的很,见她眼神闪烁,立刻就换了一匹棉布红绸,摸着就是做里衣的舒适料子。
也没介绍什么,楚倾言点点头“就这个吧,一匹有点多,估计也就……嗯……”
“五尺就够了!”
掌柜的面不改色,他经验十足的上下打量着楚倾言“你也不胖,多了就浪费了,回去好好裁,还能匀出个肚兜来。”
想是整天面对女客人,掌柜的也没顾忌,倒是楚倾言闹了个脸颊绯红“好,那就五尺。”
拿了红布,楚倾言逃命似的出了布庄,匆匆赶着牛车归家里去。
到家又犯了愁,她现在虽然会缝,但是不会裁啊,纠结半晌,在夜幕即将降临之时,做贼似的,抱着红布跑往羊倌媳妇的家。
太阳已经完全隐在了地平线下,散漫的日光透着半边天际,眼看着就要黑了,羊倌媳妇手里头拿着针,低头在院子里缝衣服。
院门没锁,楚倾言张张嘴“羊倌嫂子,我想找你做件衣裳。”
羊倌媳妇一愣,抬眼一看是楚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