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满一场感冒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回家,好巧不巧的,刚走到村口就碰到了曹翠英。
她看着更憔悴了,脸色蜡黄,头发蓬松,看着像是老了十岁。
看到曹小满和杨冬来,曹翠英心虚地低着头快步走了。
曹小满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她这样子像是要去县城。”
杨冬来也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恐怕是找不到人了。”
找不到谁?不言而喻。
曹小满笑了一声,对杨冬来慢悠悠地说道“好歹是亲戚,要不我们做回好事吧!”
杨冬来惊讶的“唔”的一声,“你知道哪儿能找到人?”
曹小满不免苦笑,能不知道吗?她在那里住了十年,胡同口的银杏树都认得她了。
“我在县城看到过曾子浩一次,他们家就住在酒厂后面,一打听准能知道。”
杨冬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在孩子的份上,确实应该说一声。”
曹翠英这些天很不好过,她一边要忍着强烈的早孕反应,一边偷偷打听曾子浩的消息,可她除了知道曾子浩家在红旗县城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红旗县城那么大,她又人生地不熟,进了城也只能在供销社周围打转,期望能碰到曾子浩出来卖东西。
可她每隔两天就要进城,也引来了家里人的不满,爹妈和哥哥见她就骂,骂她好吃懒做,村里人也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她想男人想疯了,天天往城里跑也不见人家来娶她。
曹翠英一肚子苦水只能自己往回咽,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有对曹小满的恨意支撑着,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今天,曹翠英又在供销社外面打了一天转,又累又饿,身上还没有一分钱,连一只窝窝头都买不来吃,最后还得自己走路回村。
饿着肚子的曹翠英差点晕倒在路上,好不容易拖着双腿进了村,迎面就看到赵大娣和村里的几个长舌妇坐在村口的磨盘上纳鞋底。
曹翠英正好忍不住呕了两声,立刻就引来了赵大娣的注意,一双眼睛不停在她肚子上打转,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问她。
“哟,翠英这是生了什么病啊,这脸色可是看着不怎么好?”
不等曹翠英回答,旁边的媳妇子孙小红就说道“我看着可不像是生了病,大娣你也是过来人,你瞅着像是什么?”
曹翠英本就不好看的脸,顿时一片煞白,生怕被她们瞧出来什么,也不敢回话,低着头脚步快得快要跑起来。
身后赵大娣意有所指的话已经传来。
“别瞎说,人家可还是大姑娘。”
孙小红“呸”了一口“都被堵在被窝里了,还屁的大姑娘!”
如果肚子里没货,曹翠英真的想扭头就上去撕打一番,但她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人瞧出什么了,除了加速离开别无办法。
一口气跑到了屋后,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下,“呀”的一声就要摔倒在地。
曹翠英任命地闭上了眼,甚至都做好了准备就这么一下摔掉孩子算了,可迎接她的不是坚硬的黄泥路,而是一只稳稳的大手。
“小心!”文队长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顺带还一手托住了她。
得救的曹翠英,一张脸青青白白的,被吓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声谢谢都没有,甩开手就要走。
“有你的一封信,今天刚收到的。”文队长及时喊住她,对于她的不礼貌不满地皱起眉,这姑娘现在好像全村的人都欠了她似的,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把信递出去,顺便问了一句“是从县城寄来的,会不会是在曾子浩?”
“什么?”曹翠英猛地转头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激动地问,“信呢?”
文队长伸出手,食指和中指间正夹着一个土黄色的信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