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天天,但是不想要许深。
许深见她不说话,手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话。”
“我今天晚上只想回宿舍。”
许深沉默,非要这么倔。
天空中的月亮照在车身上,那朦朦胧胧的月光穿透窗户,安宁里是安详的情调。
车内气氛不再如一开始剑拔弩张。
许深的呼吸也渐渐均匀,但他却压着黎晚不松手“那你什么时候回玫瑰湖,给我个话。”
“许深,我希望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不回,我都可以自由。”
“你真像一只林子里的鸟,我想抓也抓不住。”
“为什么要把林子里的鸟抓到笼子里呢?这是残忍。”
“不说这个了。”许深的呼吸有几分沉重,“今天是你生日吧,我送你的花,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
“喜欢吗?”
“花很漂亮。”
“我今晚上在秦贺那里喝了不少酒,现在头很痛,你帮我在抽屉里拿一片止痛药。”许深不想动,也懒得动,慵懒随意地倚靠在座椅上,松开手。
他指了指驾驶位旁的抽屉。
“我不是你佣人。”
说完,黎晚趁他不注意,下车,走了。
许深?
他转过头,黎晚站在车门边“我回宿舍了,药你自己取。”
她知道,他司机肯定在不远处。
黎晚背着包离开,很快消失在学校门口,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直到许深看不见她的身影。
连一片药都不肯给他拿。
真是他欠她的。
许深只好欠身去抽屉里拿药,拿矿泉水。
他很累。
早上刚从京城飞回南城,又是参加发布会,又是和公司的人商量合作的事,还得去处理黎晚的事。
他连天天都还没见到。
他发现,黎晚跟他想象中的黎晚大相径庭,甚至判若两人。
许深取了药和水,仰头,吃下。
喉咙一动,他看向窗外,那抹朦胧清浅的月光倒映在他的瞳孔里,清澈明亮。
月华如练。
秦贺给他发来调查信息,关于高永和黎杰的最新行踪。
许深跟秦贺一起长大,知道秦贺说话没谱,他亲自给流光会所的人打了电话。
他动不了高永,但他捏死黎杰绰绰有余。
许深没回玫瑰湖,让司机开车去了流光会所。
他清楚了,确实是秦贺救了黎晚,但看到黎晚踉踉跄跄走在长廊上,手滴着血的背影,他的手指头微微蜷起,瞳孔紧缩。
许深虽然酒喝多了,但脑子清晰。
他算了算时间,从黎杰抱着黎晚进去到黎晚出来,十分钟不到。
许深又去医院调了报告。
报告里没有黎晚被侵犯的说明,许深那根绷紧的弦松开。
但报告里有对药物的详细描述,黎杰给黎晚下了药,那药竟然能促排`卵。
许深明白了黎晚说的五年前是怎么回事……天天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许深攥着报告上车,倚靠着座椅,闭目,下颌线条紧绷。
她当年,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受害者而已。
深夜宁静,四周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