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牢笼之内的秦墨,惊呆的看着不远处的景象!
在凤伶前辈落下这仅有的一笔后,那一点掉落在地面上的墨汁,迅速扩散开来,就像一颗迷你的核弹,以猛烈气浪的方式,扩散开来一样,人们所能看到的天际和地面,被这一滴扩散开来的墨汁,迅速所填满,世间仿佛在这刹那间,变成了墨色!
天际而下的猛雷,在触碰到墨染之后,瞬间消散了。
地面而起的无数双大手,本是朝着凤伶抓来,但在与墨染扩散的一瞬间接触后,也瞬间回到了地底。
还有那数不清各式各样的武技,有大火,有严冰,有毒气……
这些各种各样而来的武技,在与墨色扩散开来的瞬间触碰后,全部化作虚无,在刹那间消失,瞬间烟消云散!
这个过程,无法用时间来计算。
眨眼间,算是对其最好的形容。
只是人们目光恍惚的瞬间,仿佛下镜十数万修士根本没施展武技一样,一切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甚至,就连下镜人们自己,都不由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们到底有没有施展武技?
在这之后,天地仿佛瞬间死寂下来。
下镜修士们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他们呆愣的望着中心的凤伶,一个个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按道理,下镜修仙文明极其发达,远不是上镜可比。
他们何等武技没见过,却着实没见过这一笔,破了十数万武技的手法。
人们全都傻了。
而秦墨也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此时,当看过凤伶前辈出手后,秦墨顿时才明白,当初在秦城北城门下,凤伶前辈哪是对他放水啊!那简直就是放海!
这也……强的太夸张了……
笔落尘埃之下,凡仙人之下,不管假仙还是渡劫,其武技统统不好使,一笔落尘埃,化尽这世间万物。
而凤伶,在这刹那间,也苍老了许多。
她脸上的妆容仿佛瞬间枯槁了,一瞬间就像一位即将入坟墓的老者。
这等强悍的手笔,又怎可能没有反作用,她一笔虽化开十数万武技,但同样自身也苍老许多,她手中拿着的圣良笔,也开始颤抖起来。
当握笔人的手,开始颤抖之时,恐再难写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笔落尘埃,当化解的武技越多,给自身的伤害也会越多,只不过这份伤害,远远要小于被这么多武技击中所带来的伤害。
“老了,精心化的妆也融了,到时被他看到,就是一个臭婆娘了。”凤伶摸了摸自己苍老的脸颊,自嘲的笑笑。
这万千岁月下的年轮。
过了一个世纪,早已变了模样,这精心为他化的妆,也随着这刹那间的惊鸿,而消失了。
这一笔,足以惊艳了世间。
下镜人们呆愣的站在原地,已不知上还是不上。
站在远处高楼天台上的松赢,也早已愣住了神情,如同石化的雕像。
“你觉得她是刘武的武器,就很弱吗?”龙良淡淡道,“她之所做刘武之武,不过是心甘情愿,而不是她实力,只能做刘武的武器。”
“那百年多前,凤伶是何等天资卓越的人物。”
“若不是为了他,岂愿做一人之武?”
“松赢,让我们两大陆的仙人出手吧!”
“索性……她现在也没了力气,笔落尘埃也耗尽了她的身体,是时候该……”龙良停顿了下,不忍的闭上眼,“该要她命了。”
英雄终归要有迟暮的一天。
而曾经的故人,也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候了。
龙良只能在心里默念着,我是下镜人,我是下镜人……
松赢还是放下了自己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