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笔试一样,第二场也是工作量非常庞大的考核,而难度上却是比笔试又升级了好几个档次。
而第二场炮制药材的这场考核,难点在于,这一竹筐药材的属性都各不相同,炮制的方法也不尽相同,有的需要蒸,有的则是需要煮,有的要煸炒
而且,每种药材的数量多少都没有规律,很有可能是比较难处理的药材数量多,好处理一些的药材数量会少一些。
不同的炮制方法,处理的方法也不一样,火候也不尽相同,所要用的时间更是不同。
要想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完成所有药材的炮制,简直难如登天。
而若是倒霉一点的话,胆量比较小的应试者碰上一个活物,说不定整个号舍都会被搅得天翻地覆,或许还会殃及无辜。
基于此,行业考核之所以会被称为业界的修罗场一点也不为过。
虽然对于吃药材这口饭的药商们来说,行业考试是每三年就要经历一次的,噩梦般的修行,但是对与普通的百姓来说,却是惠民利民的大好政策。
颁布和实行行药资格这条铁则的太祖皇帝十分有远见,从启元王朝创立之初到如今几百年的时间里,重大的医药事故几乎没有发生过。
因为这个行业里的无论是掌控大局的,还是药房里跑堂抓药的小伙计,身上都绷着一根名为行业考核的弦,这根弦时时紧绷着,因为若是一旦松懈懒怠,被取消行药资格还是次要的,严重的说不定会有牢狱之灾。
钟晚颜将竹篓里的药草全都倒在号舍的空地上,然后从快要堆成小山的新鲜草药堆里,手脚利落的分门别类的将不同的草药都挑出来放好。
钟晚颜看着分好的药材,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是常见的药材,难处理的药草几乎没有。
每种药材的炮制方法她早已烂熟于心,如果顺利,规定时间之内完成所有药材的炮制应该不成问题。
钟晚颜拿着一个竹篾,先将数量最多的药材放上,准备先从数量多的开始。
钟晚颜抱着装满了一整个竹篾的夏枯草站起身来,碍事的衣摆被她掖了一角塞进腰带里,此时的钟晚颜头发微微有些散乱,盖是因为钟晚颜还未掌握能自己给自己梳好头的技能,于是今早起来,为了不让头发变得更凌乱,便干脆没梳。
钟晚颜现在的模样和她刚进考场时的模样有了变化,原本悬挂在腰间玉带上的玉佩也被她觉得碍事给扯下了。雪色绣着暗纹的襕衫因昨夜是和衣而卧,也有了些褶皱。
若是说昨天在进考场之前的钟晚颜是从哪个富贵人家走出来的小贵公子哥儿,那么今天,再看她的变化,简直变成了干劲十足的药堂小伙计。
钟晚颜正要起身,一转头视线从眼前的事物上掠过,放着竹筐的一侧竟然还躺着一个扎紧了封口的黑色布袋。
定睛一看,竟然还能看到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的袋子里还有轻微的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