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颜看着对面身穿褐色长袍,头戴方士巾,一副书生打扮的马玉,抬脚向前一步,招呼道“晚颜见过马先生,常听严叔提起先生,今日终于得见,果真如严叔所说”
马玉被钟晚颜这句话勾起了兴致,露出一丝笑意“哦?严宽说我什么?”
钟晚颜抿唇一笑“严叔说先生有大才华,让晚颜惜福,好好跟着先生你学习”
钟晚颜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免有些吹捧的嫌疑,但也的的确确是严宽的原话。
马玉与严宽相交多年,到底是知道他是十分敬重自己的,当下听到钟晚颜提起,也看似无奈的摇头笑笑,一副拿严宽没有办法的模样,却并未接钟晚颜的话茬,转而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与钟大人有过一面之缘,颇为投契,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时过境迁,时移世易,钟大人却先走了一步”
严宽当初说要请马玉来的时候,便提前与钟晚颜打过招呼,目的自然是请他来打理药铺生意的,顺便教导钟晚颜如何打理一间铺子。
钟母去得早,钟晚颜身边又没有教习嬷嬷,之前的原主针织女红,琴棋书画倒是都系统的学习过,但是若要支撑起一户门庭,这其中大到店铺经营,小到看账本、打算盘,原主倒是都没有涉及过的。
钟晚颜既然要做生意,严宽自然要为她打算,在后面兜底,请来马玉,也是请来一位老师。
钟晚颜自然知道严宽的打算,之前严宽的去信中,也曾跟马玉提起过这件事儿,不过这会儿瞧着,马玉都不接话,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了。
对此钟晚颜倒是可有可无,她又不是原主,经营上的事儿,她该会的都会,不该懂的也都懂,只是这些能力没有名正言顺的出处,不好展现出来罢了,所以钟晚颜倒也不强求马玉非得如何,既然无心教习,那么他若是能料理好即将开张的芝林堂的日常生意,钟晚颜就很满意了,说实话,她并不是真的缺这么一位师傅。
知道了马玉的意思,钟晚颜脸上并无异色,如同之前一般客气道“先生刚到凤阳,一路舟车劳顿,定是十分疲累了,也不好就这么当街说话,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今天您稍作休息,明日晚颜再为你接风洗尘,先生看如何?”
马玉心知严宽三催四请的请他来凤眼到底所为何事,还不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娃,起初他还真的没放在心上,直到他烦不胜烦,也当是还了之前欠严宽的人情,才收拾包袱赶来,打算待一段时间再离开,料那时严宽也不好再缠着他不放。
可这会儿,马玉故意不接茬,钟晚颜也知情识趣的没做纠缠,倒是叫他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人家正主都不着急,可见也是没有拜师的想法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上赶着?
马玉想到此处心一宽,把之前脸上的惆怅之情收得一干二净,笑着说道“也好,本来还想着到药市上看看,不过也不急在一时,明日再来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