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张嘴就想反驳,他对小姐没什么不放心的,钟晚颜的成长他是看得到的,他这会儿只不过是钻了牛角尖一时没想开罢了,不过即使他这牛角尖钻得再深,也叫马玉这番话给拉了回来。
严宽没好气的看了马玉一眼,马玉接到他这个眼神顿时一笑,来了一句“是苍鹰,就别总把她当幼鸟,总有她自己捕食,翱翔于高空之上的时候。”
严宽又瞪了马玉一眼,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马玉笑道“明日一早天一亮,城门一开,我就让赵明德快马赶回兰溪报信,这件事儿不管潘家是什么意思,现在都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先让小姐心里有个准备。”
“若是明天潘家的人来提起婚事,若是商议亲事倒也罢了,若是真的来退亲的,你就先拖住他们,如果要退亲,就让他们亲自到小姐的面前去说,明日之后你再带人赶回兰溪,而小姐那边无论是什么态度,有了两天的时间,怎么都能有了应对之法。”
严宽闻言,兀自捉摸了半天,也觉得马玉说的办法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遂点头同意,不过等他吃过了晚饭,快要休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马玉的意图竟然是,要将潘家这件事儿交给小姐练手用的!
严宽顿时有些无言以对,暗道马玉也是个狠人。
第二日巳时过半,胡二依照帖子上约定的时间,跟尤锐一起敲开了桐花胡同里钟家的大门。
严宽一脸笑意的将人迎了进去,寒暄客气了一通,严宽问起潘大人和夫妇近来可好,胡二笑着答了,换做胡二又一番感叹,钟老爷和夫人去的太早了,真是让人惋惜难过云云。
今日家中有大事发生,马玉不放心,便也没有去铺子里,怕严宽性子太急,跟潘家的人吵起来,也跟着坐在一旁陪客,而尤锐本来就是上门来看潘绍文的笑话的,印证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所以这会儿还没见到正主,也保持兴趣的坐在一旁看着严宽跟胡二两个你来我往。
直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还没有说到正事儿,尤锐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耐心告罄,胡二才话锋一转,说到了两家的婚约上。
“遗憾钟老爷和夫人去得这般早,我们夫人在府里日日惋惜,可怜钟姑娘这个人了,小小年纪就守着重孝,好在有严管家你这么一个可靠的左膀右臂在,我们夫人在京城也能放心了。”胡二道。
严宽一脸不敢当的表情“那里那里,我们小姐是被老爷和夫人教养的好,那里有我的功劳,胡管家你言重了。”
胡二见他都提到钟姑娘要守孝了,严宽竟然还不接话,不禁在心里暗道他是个粗人,不识抬举。
既然严宽不接话,那他只能自己把话说下去,胡二抿了一口上好的明前龙井,暗道这钟家还算有点家底,搁下茶杯后,才道“如今钟小姐要为钟老爷和夫人守孝,而我们家大少爷明年就及冠了,前些日子,我们家夫人的亲娘,鲁老夫人去相国寺敬香,为我们家大少爷求了一只签,那签文还是相国寺的主持一兰大师亲自解的,说是我们家少爷明年及冠的时候最好就把亲事一并办了,然后科考才能一帆风顺,金榜题名。”
胡二这会儿说话慢悠悠的,生怕说快了严宽这粗人听不明白,说到关键的地方还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按理说,要是准备成亲的事情,我这趟来就应该是接钟小姐进京城的,只是,我们家少爷转过了年,七月份就及冠了,可不巧的是,那时候钟小姐还没有出孝呢,启元以孝治天下,我们家少爷为了科考如何能让钟小姐做下这等枉顾礼法之事,所以,我们家夫人即使百般不舍得,可为了我家少爷的前程也无可奈何,在万般不忍心的情况下,才让在下来了凤阳,跟严管家商议一下,要不这婚事就算了吧。”
胡二说完话,害怕严宽这粗人情绪激动把他打一顿出气,又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