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见坡下驴,当沈姣发现江东一动不动躺在她心口窝上,五秒,十秒,半分钟,她对着黑暗翻了半个白眼儿,声音不辨喜怒:“你打算在我这儿躺到过年吗?”
江东竟是没有挑衅她,反而难得一本正经,声音低沉的回:“听到你的心跳声,让我很有安全感。”
沈姣心里不是滋味儿,嘴上又不想承认,冷淡的回:“我没有安全感。”
江东突然松开钳着她手腕的手,沈姣出声警告:“起来,出去。”
江东的脸在沈姣心口处蹭了蹭:“给我点时间。”
沈姣心绞痛,这毛病是认识江东之后才出现的,生生被他给气出来的。沈姣被江东气坏的不光是心脏,还有撑大的度量,她问:“多久?”
话一出,沈姣自己都觉得离谱。
江东说:“后半辈子行吗?”
沈姣终是把之前没翻完的白眼儿彻底翻出来,险些发笑:“你非逼我喊小童?”
江东道:“你还爱我吗?”
沈姣:“……”
房间里静谧无声,两百米内就这一栋房子,大家都不讲话,静得只剩下心跳声,江东听到沈姣的心跳,明显比之前更快了。
沈姣不回答,江东兀自说:“我爱你就行了。”
沈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毯上,江东挺沉的,压得她呼吸只能喘一半,她觉得他好烦,说他烦是真心话,可她也有不敢说出口的真心话。
寂寂深夜,很久才听到沈姣的声音:“以前的事儿,我没精力也没能力去计较了,你不欠我什么,四年够久了。”
江东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低声道:“如果四年还不能让你知道我漂洋过海抛家弃业的真实原因,往后有多少个四年,我就陪你耗多少个四年,耗到你临终闭眼睛的那刻,耗到你完完全全相信的那刻。”
沈姣眼眶滚热,她声音波澜不惊:“你凭什么觉得我要跟你耗一辈子?”
江东不假思索的回:“你以为我这四年只拔了那些眼线吗?我不允许你的视线里出现比我还好看的男人。”
沈姣一个没忍住,嗤了一声。
江东一本正经的说:“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喜欢别人。”
沈姣:“我要是喜欢了呢?”
江东:“那你不是喜欢他,你是恨他。”
沈姣气得牙根儿痒,却深知江东真的会这样做,他什么混账事干不出来,欺负她都一个顶俩,更何况是外人了,这几年她不止一次偷听到周童跟陆正安商量怎么一不做二不休,就差想跟江东同归于尽。
江东也不知什么东西变得,能让敌人和同伙都讨厌。
沈姣短暂走神儿,江东已是合上眼,他真的有些困,沈姣身上温温的,软软的,他右耳听着她的心跳声,手臂本能的拢紧她的腰,沈姣见状:“你能不能走了?”
江东说:“五分钟。”
沈姣见鬼,真的等了他不止五分钟,等到的却是江东越发沉稳的呼吸声,她知道他演技精湛,知道他言而无信,知道他无利不贪黑,也知道他对她好。
平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沈姣缓缓抬起手臂,手掌轻轻覆在江东头上,他趴在她心口处,睡着了。
之前江东说话的时候,沈姣也只是一瞬的眼眶发烫,可这会儿她却浓浓的鼻酸,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这几年她想了特别多,爱的,恨的,好的,坏的,最后全都归结于一点,好像人这一生唯一不能避免的就是犯错,大错小错,各式各样的错,有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人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有些错压根儿都用不着人来犯,她从出生开始就带着‘错’。
当她被一群人视为眼中钉时,身边除了周童和陆正安,只有江东,他宁可与‘正义’为敌,也要证明她的存在没有错,她爱过他,也恨过他;他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