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死在可太丢人了。
继续吧,看看我能活到哪一步。
独自向林中走去,隐约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微微阖眼猛的一转身将折扇甩开,几把小飞镖咻咻地飞去。“谁?!”
琵琶的声音……
“凝儿?你,你不是去和其他几个掌门商讨大事去了吗?找我来做什么?”
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将受伤的右臂藏在身后,撇过头去不看她。
望见酒坛眸色添喜,莲子清香醉人,驱拂遍身烦躁之意,早有跑堂的识得事体,摆上海碗来。秋月斟酒两盏,双手执之,低笑道“将进酒。”一字一宛转,如是歌吟,“如此就算饯行吧,余下的暂寄驿站,归来再饮。”
以袖掩唇,她轻啜一口,唇齿生香,酒淌入喉,吊来豪气,可销万古愁。琥珀色的液体见底,双颊泛起酡色,她眼中雾气腾涌而上,又渐渐消散,只留赞色“这果然是好酒。”饮罢佳酿,便该出征,又闻说如此,她点唇想及沐怜云,展颜道,“好,那一路上便有劳了。”
夜有虫声,四野寂静,行于上颓丘,枝干虬劲的暗色树影多了分张牙舞爪的意味。她拈符默诵口诀,符纸自行燃为灰烬,所成之光却凝聚在她指尖不散。小小的光亮足以照亮眼前,偶有惊鸟展翅声,她环视一周,轻声道“仿佛没有什么异常,或是要继续深入——”
伏雨寒潮偏不漏,尽数任风吹去,一身烟云将声色吹凉。阑珊火树熙攘里,喧闹尽宵的街,极目九逵只剩灯灺,见天色,是下弦的娥眉月。
他弃了金铃,罢看夜色,弩城熙攘,茕立于世间,目色隐晦,背脊挺直,生得一股孤闲,又几分风流。
银河迢递,洒落在他肩头。
风声低吟里,平白吹拂过晓梦,而换作清明。
挑灯坐,轻咳两声,握拳抵在下颚,指藏薄袖,兼付和凄凉,摇落尽,须臾无言。
他摘下春花,白日里烂漫的金桃娘,而氲在夜里,也染了寒噤。
“神器。”
“与我何干。”
“孤家寡人,来凑凑热闹罢了。”
至于颓丘时已近巳时,寂静的环境下偶有蟋蟀低语。凭借秋月符纸燃成的光点环顾四周,继而望向远处,稍走几步,俯身察看地面——此处有树枝被踩断的新鲜痕迹,旁边还附有整齐的足迹。
蹙眉抿唇,启唇缓缓道
“此地已有人捷足先登,我们再深入估摸也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略微寻思一会儿,又道
“此时好像是那惨案频发的时段,我们折回弩城探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待二人回到弩城,也是一片寂静。那颓丘上还有自然之声,这城内却感受不到生人气息,果真是座荒城,无论早上如何热闹,一到夜晚就原形毕露。
苦于四下寻望除了废楼就是废楼,煞是无趣便开了个话头,轻声道
“秋月姑娘觉得这案子是何许人所为?”
闻说已有人捷足先登,她内心不免遗憾,现下唯有弩城存在未解的线索,抿唇思索片刻方道“那就原路返回吧,届时打听打听是哪位同仁的奇遇,便也知道了。”现下虽是和平共处的,难保不会有人使些手段,她难得对这一件感兴趣,可不想做事外人。
玉蟾东升,倒把下山路照的亮堂,她屈指弹开指尖光亮,若流萤四散,星星点点围绕周身偕行。“如此良夜,正当配你的酒,要不寻个地方,赏月饮酒。”她才提议,又凝睇龚义邡,唇角意味深长地挑起,“那位云游尊者先是能掐会算,又是走漏消息,如今这宝物八成是要抢吧?要挑起门派纷争,从中周旋捞好处,所求到底是什么,很让人捉摸不透哦。”
听闻秋月姑娘的一番见解饶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