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做你的事罢。”
伽蓝点头示意,他行至屋内木桌前,那里摆着一个样式普通古朴的盒子,盒子边上则是一张掺了血色的破碎字条。
伽蓝展开字条,淡然开口念道:“春风携玉,飞鸦献圣。”
屋外枯枝晃动,夜鸦扯嗓嚎叫。伽蓝目光落往南方,又似只在沉思。他垂眸,指尖于字条木盒间扫动片刻,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选择。
“……襄州,取玉。”他闭目念了声佛偈,“去吧,与春风飞鸦相斗,务必尽快。”
四字入耳,我仍是笑着的,接过牌子软声向他道谢,只是浅黛或有一颤,大抵会将心思表露。
我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一栋宝华璀璨的高楼到了需遣人整理的地步会是什么样子,总不会像沅沅“闭关”半月后的房间一样——我无不恶意地这样想着,只是沅沅若知晓大抵该提剑来追。
我自此间离去,转向昆仑夜光,风日暄和,轻且白的绒絮自空中荡过,若入午盏,该拟雪沫乳花,但我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时节,空中脚下介是薄薄白絮,随风扑面,虽不至于以轻纱掩面,却也不耐风絮过颊生出痒意。
蕙路有行人熙攘,杨花扑来引出几个喷嚏,我却要顾及着旁人目光,将两个喷嚏生生忍回去,倒叫眉山紧蹙、粉面扭曲,实在很难捱。
高楼兀自矗立,我提裙跨过门槛,裙裾的小燕便自上方略过。立在那位管理库房的弟子面前,一片腻玉便平摊掌中,一色的玉白几乎模糊边界。
“受命整理藏物,请问有无账簿清单?”
风轻日朗,云淡景明。正是乍暖还寒的好时节,素来畏寒又怕热的小少爷也去了披风、只着一身俏生生的青缥色便往水上来——舟客算不得如织也算不得少,他却只抵着船舷远眺那半堤渐近渐远的春香草,之后又自顾自俯身去捞那碎在江上的玉琼光。
——凉波不动,云从舟行。
不过,纵使之于己身这倒算是不错的景致,但之于同行的这位只看面色便知道事情来得不巧。打晕,不打晕——不妙,不妙,心思中那开了又落的花雏散得乱七八糟,他却总记不住最后一瓣颜色究竟该含着什么样的笑。
总之,总之,他最后还是摇头晃脑地把叹的那气拖得格外长,以为对方刚刚言说的所谓算不得好。
“不好,不好……榕榕竟能晕成这样,当日周转各处时难不成也是如此?真是难为了,下回可别忘了多备些清心凝神的药。”
那少年人的清音稍稍顿促——而后,他斜斜靠着厢板,一边将那后生放着枕躺在自己腿面上,一边不轻不重地为膝上人按揉着额角的两穴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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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细微又柔缓的凉。
“睡罢,有我在呢。”
“——睡罢。一觉醒了,便就该到了。”
丹鸟用繁茂枝叶隐藏身形,她十指掐诀,灵力四散,钻入丛林,翻腾倒海,偏要丹鸟不得半点隐藏。
丹鸟恼了她这般作为,竟御水化刃,连斩好几枝树条,便朝她的脸撞来,灵刃对撞,震得树摇叶落,期间小兽,纷纷探头查看。
以土克水,是为最佳,千鹤脚踏之地,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土,土诀已下,翻掌间引土凝聚,灵气包裹成泥球。双掌翻转成莲,千鹤前踏一步,恰巧清风徐徐,抚了几缕垂落的发,她颔首视前,素指虚空一推,那灵气所控的泥球,便依次砸向了丹鸟。
丹鸟吱哇乱叫,四处躲闪,纵它身手迅捷,也抵不住四面八方毫无规律砸落的泥球,何况泥球吸水变得更甚沉重,这一个砸身上,她都觉得疼。一个接着几个,丹鸟哪儿还吃得消,最后的下场,还不是精疲力尽被她用绳索绑了个牢。
她将丹鸟拖回剑宗大师兄的院落,那鸟儿仍在吱哇叫唤表达着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