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是个惯使爱玩的,粱州城年年花灯会猜谜也玩过不少。此番听到消息迟了,却得了这机会,捧着诗文垂眸细细思忖,不多时折扇轻点肩头,这小动作习惯了,一时带起少年俏皮心性,沾些许笑意。
“有了,不过姑娘同我说说,要这谜底做何用处?”
为免她忧虑自己在诈问,只将那纸条还在她掌心,做一门换线索的买卖。
“是数字,保不齐是哪里的玲珑锁,将密码藏在这诗里。我去开着试试?”
几度搜寻无果,想来想来该拿的不该拿的都给人拿走了。他摸摸鼻子,往屋外走去,仔细查看房屋外围的脚印血迹等。
她繁杂思绪绕城一团,毫无头绪,只觉焦头烂额。呼气吐气静下心来,蹦跳起身直冲去找那赵思易:“赵兄台,可否问一句,那二人是凡人,还是修士啊?”
见他有了线索,珩之心内轻松了些。纸条还于掌心,珩之见罢言道:
“破案要紧。”
如今两人不知所踪,尽快寻到踪迹才是要紧事,至于是否同一仙门也无那般要紧。她伸手指了指屋内闷户橱,那是方才荆辙告知于她的。
“在那里。”
谜题本算不得困难,握住那锁拨动几下,果然如心中预料,随数字归正而开。眉心稍舒,只等那锁取下来放好,双手抚在柜门,轻轻打开,只好奇里面藏了什么,需得如此防护。
见了那衣服一怔,没想到会是这东西,小心翼翼捧出来。饶是世家子弟也觉得价值不菲,布料轻软,花纹细致考究,将其展开,与身边那姑娘一同辨认其上暗纹。
“藏在此处必有缘由,想必是这衣服太过显眼,会暴露身份,看来有人要藏锋于此。”
她遍寻不到线索,便欲去寻周遭看客。最是七嘴八舌处消息汇集,纵是离奇怪哉,亦不会空穴来风。
她于众人汇集处笑语甜言:“请问各位昨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趣事,或是在隔壁听到什么动静呀?”
“可以啊。”
拍了拍赵思易的肩,转而又回了玄英居,端坐于书案上沉思,翻看地上和抽屉。【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抽屉】
“烦了,爱谁破谁破。”
锁开了。
珩之凑上前去,见男子将衣服捧了出来。她虽于衣物钗环不甚上心,但也可品出此布料价值不菲。他二人不应是普通人家,为何会有如此珍贵衣物?
何况还小心谨慎的藏于此处,想来是早有预谋。
“的确头疼。”
珩之绕了两圈,依旧一无所获,打了个冷颤,她走到楼下去等。却见一旁看客仍旧怡然自得,便端着瓜子上前去听,问道:
“玄英居这两位,出手倒是阔绰,不知诸位可有印象?”
“昨夜这客栈有无发生什么特殊之事?”
问毕她走至已经委屈巴巴的赵兄身侧,倒了杯茶安慰他两句,问道:
“赵兄,昨日你们三人一同饮酒的么?他们都喝了?”
屋内无甚所获,珩之又绕到仙长这处,敲门入,珩之小心翼翼问道:
“仙长,可有仙门黑色衣袍,上有暗色华纹?”
“我等解开了那屋内的锁,发现这般黑色外袍,因极为华丽,不似寻常所得。”
“仙门大多浅色衣衫,如此配色,难道并非我等同道中人?”
她听此消息,只觉得头皮发麻,虽见惯尸身,剥皮的却也是罕闻。她望头上日上三竿,阳气颇盛,心中略定几分,念一句不知何处学来的咒,迈步出楼,快步跑向官府。
到了地头,说明来意,亦捧出仙长名头:“我乃潜龙宗弟子,受仙长嘱托查案。听闻你们前几日有一剥皮尸体,另有一灰衣,可否与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