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听侍卫说的,你拿的令牌就是荣国夫人的,所以没人敢拦你。”秦王似乎有所隐瞒,不敢说是谁告诉他的。
穆轻轻怀疑是不是秦王派人跟踪自己了。
“你是派人跟着我了吧?”穆轻轻冷笑。
秦王哼了一声,道:“我派人跟踪你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穆轻轻对皇帝道:“父皇,秦王此人鬼鬼祟祟,不知道为何缘故派人跟踪我,我与秦王府的婚约已经解除,自此两不相干,他这样行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现在重点是你拿了荣国夫人的令牌深夜潜入天牢与犯人私会,简直没脸没皮!”秦王怒道。
穆轻轻道:“我与他定情在先,我也早已认定自己是他的妻子,夫君在天牢受苦,做妻子的前去探望,有问题吗?”
“轻轻……”皇帝声音沉沉地提醒了一下,“你与他并无婚约!”
“父皇,不管在您心里,凤轻扬是什么样的人,在儿臣看来,他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也是我认定的夫君,他生我随他生,他死我随他死,绝不后悔。”
穆轻轻已经不再顾忌皇帝的看法,她既然决定要和凤轻扬离开云梦,就必须要让皇帝明白她的心意,否则别人还当她是被掳走的。
“你……你……朕不是让你跟他划清界限吗?”皇帝怒了。
“父皇恕罪,儿臣做不到。”穆轻轻拜下。
“你这是在忤逆朕,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皇帝呵斥。
穆轻轻道:“父皇要治我的罪,我也无怨无悔!”
“好,好……”皇帝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秦王在一旁幸灾乐祸,然后火上浇油,道:“皇叔,您可不能纵容这个长乐公主胡作非为,她私闯天牢,犯下重罪,皇叔应该让她自食恶果!”
“说我私闯天牢,我至少还拿了令牌,你呢?父皇可曾赋予你进出天牢的自由?”穆轻轻问。
秦王道:“我是去阻止你劫狱的,这能一样吗?”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劫狱了?”穆轻轻反问。
“你私闯天牢,等同于劫狱。”秦王道。
穆轻轻道:“那你也一样,等同于劫狱,你不仅劫狱,还想在牢里杀人,罪加一等!”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皇帝听得头都大了。
两人这才不争了。
皇帝揉揉眉心,觉得十分苦恼。
“你们吵嚷得朕头都疼了,能不能不给朕找事儿?还嫌朕不够烦吗?”皇帝抱怨道。
秦王又开始诉苦了,道:“皇叔,我也是为了替您分忧,才去阻拦长乐公主劫狱的,倒是这长乐公主,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那个骗子欺骗皇叔!”
穆轻轻也不辩解,她不相信皇帝真的认为凤轻扬是个阴谋家。
皇帝看着穆轻轻,最终道:“轻轻,你这件事办的有些糊涂了,朕不希望你和那凤轻扬再有什么牵扯,你难道不能理解朕的一片苦心吗?”
“父皇,儿臣知道父皇生气,怪他隐瞒了您这么久,可是父皇,您冷静地想想,他真的做过什么让您无法原谅的事情吗?他的身份可以是假的,但对您的心难道也是假的吗?”
皇帝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了,可是面子上挂不住,他总归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
他回忆这些年来,凤轻扬以容初的身份陪伴在他左右,从装傻时候开始,就一直尽力在逗他开心,在他烦恼的时候,总是能够带给他一些快乐和轻松。
他时常跟凤轻扬抱怨自己的苦恼,那些不能对外人说的话,只能对他说。有时候说完了,没几天,问题竟然迎刃而解,彼时他以为那是福运。
于是他越发喜欢对凤轻扬诉说一些烦恼。
现在想来,那可能不是运气,而是凤轻扬默默想办法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