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明着在辱骂何老者了,但何老者却丝毫不见生气,反而笑了笑。
文官见状,觉得自己用力挥出一拳就像是打在了软乎乎的棉花上,一点都不痛快不说,还将自己陷了进去。
白云傲一直看着,见何老者面对嘲讽竟是这般反应,有些意外。
这么多年白云傲一直寻找着能帮到他的能人异士,但却发现才子们似乎都有一个通病。
便是听不得别人说什么自己的不是,尤其是像这样的嘲讽,轻的便是直接更过分的怒怼回去,重的甚至有气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的。
像何老者这样一点也不在意的,白云傲还是第一次见。
只见何老者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品了一口,便道“瘟疫之事早已过去多年,且也顺利解决了,老夫觉得没有什么再议的必要。”
一听这话,文官们便面露嘲讽,心想这不就是说不出来吗?
但还未出声,便听见何老者继续道“旧事重提,老夫觉得此人定是目的不纯。”
其他文官听见这句话都微微一愣,本以为何老者会说出什么见解,却没想到是先从这里下手。
众人都有些不自主的看向方才第一个提起这事的文官,正是为首那个。
只见那人此时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勉强道“只是想到便顺口说了,这般的宴会,正是同僚们交流想法的好时候,你莫不是没话找话,想要借着此事转移话题吧。”
何老者摇摇头,接着道“正如你所说,今日朝堂上的百官们都聚在一起畅谈各自心中想法,但老夫能很肯定的说,就算是如此,也决不会有人提起这瘟疫的事情。”
“因为没人敢提起来。”何老者直视着那官员的眼睛,道“当年之事皇上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才做出的决断,当时支持另一种想法的人如今还在朝堂上的无一不是没了实权,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那文官的脸色很难看,他闭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老者轻蔑的看了看众文官,道“诸位不知此事严重性,反而给人做靶子,不只是真蠢,还是大智若愚?”
“你!”一个文官忍不住怒吼出声,却被站在一边的另一人拦住了。
何老者道“依老夫看,到似乎是真的愚蠢至极,当年的瘟疫之事,就算诸位觉得皇上的做法不尽人意,诸位也并无人提出任何建议来不是?”
“那是因为皇命在天,不得妄加议论。”一人道,声音却有些没有底气。
何老者哼笑一声“究竟是不是如此,想必诸位大人们心中有数,当年的瘟疫,若不是皇上的做法,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竟然还真的能说出个办法来?
文官们虽说平日里没给朝廷做过什么贡献,但到底还是关心朝事的,一听何老者真的能说点什么出来,便立即摆正了脸色认真听起来。
“封闭城池是在所难免的,但大夫们不能只在城门外递药进城,这样根本不能得知瘟疫最真实的情况,治不了标也治不了本,得让大夫进城,再将情况和方子每日传到城外。”
随后,何老者便把具体该如何做详细的说了一遍,大体便是在皇帝的做法上再加改进,虽说只改进了几点,但效果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众人听完后纷纷噤了声,脸上不再带着像方才那样的轻视,变得沉重起来。
何老者说的方法的确是万中无一,在皇帝的方法上加以改进,保证瘟疫不再扩散的前提下还能减少死去的人数。
既能安稳民心,还能保住城池。
文官们面面相视,心中皆是惭愧和羞耻。
这样一个身穿布衣的,他们看不起的老者,竟然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人能再提出新的看法的瘟疫解决办法。
而且这个办法不仅能对应十多年前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