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有些飘忽不定,闪烁于顾盼间的表情,元衡真君嗤笑一声。
“本座都明确告诉你穿的是道袍了,还说不是。你说我袭杀临越真君还意图杀你灭口,竟然连本座穿了一身什么样的衣服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在下也说是似乎,并不确定。当时夜深了,又在生死关头,许是看错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真君不必用这样的刁钻问题转移视线。”
“哼,什么不是大问题,这也是证词。你答不出岂不是也代表你的证词有疑。再说了,本座倒是奇怪,若你身上的剑痕是本座劈的,这种强度的剑招为何没有当场劈死你一个小小的筑基……”
“弟子之前不是解释了么?是瞬移符……”
“你不用再复述一遍,你方才那段证词根本就无法解释本座的的置疑?本座是问你是如何逃生的?”
“你身上这伤口确是本座的手笔不错,也是我自创的钜木剑法中的某一式。你也许并不了解,这一招是杀招,废了我足足三成的功力。身中此招人,若非功力深厚者,一般都是当场毙命。”
“你能否告诉我,你区区一个筑基中期的弟子到底是如何在此招之下存活,没有当场毙命不说,还能翌日坐在这里跟本座对峙?”
“你……”甘平额间崩起青筋,似乎一时间语塞了。
“还不肯说是吧?那本座再给你机会……本座说如何袭临越真君的,都用了什么术法招式?临越真君当时用用了什么剑法应对……本座也不用你都说出来,名字也不用报,只要你能描述出小部分的景象即可。”
这太细了。甘平根本就答不出,那人也没有告诉他元衡真君会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为难人。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还是有的人忍不住当场笑了出来。早听闻元衡真君这人年轻时行事不羁,不拘一格,但也只是听说而已,亲眼看见这感觉真的挺微妙的。
而一些年长的修士倒是心下一动。虽然场面有些滑稽,看起来真的有几分耍赖的意味,但是细想还真的不失为一个评判证词的好方法。
毕竟他们问的都是大的关节,细小处也没去考证。俗话说见微知著,对方无法细节处的考证的话,也不能这样下定论。
元衡真君的问法看似刁钻清奇,但是实际上也是颇有章法的。对啊,甘平中这样一个必死的招式下甘平是怎么撑下来,拖着这副半死的身躯发动瞬移符,再从街角赶回归一门众人身边的?
还有甘平当时被钜木剑法击中是个什么情况,情境又是如何?只消答出一个问题来便可分析一番增加甘平证词的份量。可惜他被问哑了,一个都不知道。
你说一个两个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是一个都说不出来显然就很有问题了。
而且看到此处,在场一些年长辈的修士都已经看出几分别的迹象来。这位“受害者”显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而陷入不利局面的元衡真君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笃定的模样。
这事儿显然没有这么容易完结。
“你、您是在强词夺理。那时保命不及,如何有时间细看。当时一片混乱,我跟几位师兄疲于逃命,什么都没看清。”
元衡真君挑眉,不置可否,也不知道有没有接受对方这个观点。
“你这下逃跑可真省心,什么人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出来了。亏得你记性这么“好”还能给咱们详细复述下昨天的事情。”元衡真君在那个“好”字上加了重音。
甘平现在是真的心虚了,只是他还记得要绷着,不能露馅,只能故作倔强地不肯应声。
“本座也不是不给机会你,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再回答。本座也先不问你,问问其他人。本座看现在有些道友已经迫不及待了。”
问他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