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期的心口跳得越发厉害,手指头有些颤抖。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个想法,确实越来越强烈。
她揉了揉眉心,压制住脑子里如丝线般混乱的思绪。
面前有一只茶杯,杯中是泡好的红茶。
茶早就凉了,但她一口没喝。
叶佳期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如轻薄的蝶翼。
包间里安静极了,叶佳期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让人舒适的香气,但她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五点四十五。
乔斯年依然没有来。
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只有一刻钟。
她知道,乔斯年对时间的敏感度很强,从来都是个守时的人。
他们做生意的,守时是最起码的信用。
那大概是在路上,或者……忘了吧。
叶佳期抬头看着桌子上的蛋糕,盒子还没拆。
她忽然就没有了拆的欲望。
眼底,是一望无际的幽邃,宛如深潭水,见不到底,深邃中又覆盖了一层浅浅的茫然……
她看着亲手做的蛋糕,看着给他买的黑色钱夹。
心里头,漾着说不清的滋味。
六点整。
安静的包间里依旧只有叶佳期一个人。
这一刹,她的眼底染上了浓浓的失望,这失望蔓延开来,从眼角到脸上。
她微微勾起唇角,嘴角边噙着浅浅的嘲笑。
包间的门,至始至终都没有推开。
他没来。
她低下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号码是新的,他说是他来美国重新开的号。
打了一遍,那头无人接听。
两遍,还是无人接听。
叶佳期不再打。
此时此刻,已经是六点半。
昏黄色的暖调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柔静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无言的复杂。
她应该早就知道,他对她,不会付出什么真感情和真心。
她二十岁生日,他没来。
她给他过生日,他还是没来。
可能,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重要的场合里,面对的不应该是她。
叶佳期低下头,将脑袋埋在双臂间,一股无力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他正好在芝加哥,而又正好是他的生日,所以才想着给他过个生日。
她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不值钱的吗?
她确实没法给他办个arty,也没法送他值钱的东西……
可哪怕是精心准备的东西,在他眼里依旧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叶佳期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间,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一点点蔓延,四肢百骸间都是酸涩的滋味儿。
他可能只是单纯地忘了。
可答应她的事,根本不能做到,为什么要答应?
“乔斯年……耍人很好玩是不是……”
叶佳期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她本来就是个眼窝子浅的人,心里头难过就喜欢哭。
这大概是她唯一宣泄的方式。
不珍惜,又何必践踏?
是不是这样,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如果是这样,他挺成功的,知道怎么样能把一个人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明枪暗箭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将你带到天堂后再用力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