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我的家族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族，却生活在强者辈出的帝都，这一切全因我父亲是一名玄者学院的导师，名下许多学员，天赋皆佳，唯我这个亲生儿子，资质愚钝，常被人私下比较……”

“说重点。”颜沫打断他，她对他的童年经历没有任何兴趣。

“咳。”傅修云尴尬，“少年志强，在一次比武大会上，我落于人下，惨败赛场，却不甘心就此落魄，于是决定召集志同道合之人，前往有着机遇盛地的凤凰山，就此一搏。”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凤凰山险境名不虚传，我与同伴失散落单，差点死在一颗食人树下，逃跑时阴差阳错躲进了一个黑洞，我以为遇到了传说中的上古遗迹或者哪位大能的洞府，顿时大喜，结果也如我所料，那里封存了一把洪荒古剑。”

颜沫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巨剑，“就是这把？”

“没错，但……”傅修云话头一顿，神情复杂地看了她几秒，将背后的巨剑取下。

取下的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巨剑竟化成了一个通体纯白的玉牌。

颜沫眼里闪过讶异，这玉牌……

傅修云以为她在惊讶古剑变形，解释道“没错，其实当初我在凤凰山得到的宝物并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古怪玉牌，但我第一眼看见它时，确实以为他只是一把古剑，当我碰到它的一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然而颜沫并非惊讶这个，而是这玉牌分明跟她身上那个不明来历的玉牌一模一样，这两个东西定然是有什么联系的。

想着，她便在身上翻找了起来，记得之前玉牌散落紫戒空间，她好不容易从一个摊贩那里找到买回来的，随手就放在了身上。

记忆重新归位，她摸到心口的一块凸起上，就是这里了。

突然，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猛然一怔。

之前南宫琉璃攻击她时，她胸口发出的那阵诡异红光，该不会就是这块玉牌的原因吧？

“神女大人？洛七小姐？”

傅修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从容不迫地敛去神色，道“你继续。”

傅修云顿了顿，踌躇不决，突然问道“您……知道墨尘神殿吗？”

颜沫一怔，“墨尘？”

“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有关墨尘神殿，您若认识他，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颜沫眉心一跳，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种窒闷的感觉。

“我取下古剑之前，触发了黑洞里的结界，里面有万年前神界的一些影视画面，……我看到了这枚玉牌的主人，墨尘神殿死前的场景。”

说出这些话，傅修云心中依旧忐忑，这些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午夜梦回折磨得他不能安宁的天大机密，不知道说出来之后，是真正的轻松，还是会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是谁？”颜沫双手不自觉攥紧。

“是……一位叫帝修的男人，我听见他们叫他神君。”

“墨尘神殿似乎是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激怒了神君，他们打了起来，最后，神君杀了墨尘神殿，我，我看见他将墨尘神殿的魂魄取了出来捏碎了，说要让墨尘神殿魂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最后，神族的仙神们都以为是魔尊做的，神君带头煽动仙神们要为墨尘神殿报仇，可是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就是神君……”

“……”

“这枚玉牌，是上古神兽白泽一缕神识所化，它或许是想记录下事情经过，告知世人真相，可我……我拿了它的东西，却不敢为他们申冤，我想，都过去那么久了，神魔两族都没了，我只是一介凡人，怎么敢得罪那般厉害的人物，我……”

终于说出来了。

傅修云抱头痛哭，这才是多年来午夜梦回噩梦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