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从善如流。
喝了茶,还混了一桌酒席。
他是个擅长聊天的人,同萧氏谈古论今,说起往昔,频频触动萧氏的情绪。
毕竟,他们都经历过那个年代,经历过风雨欲来,满目肃杀的岁月。
用过酒席,纪先生起身告辞。
萧氏稍稍挽留,最后让管事送他出府。
纪先生离开郡主府,坐上马车,直接回到东平王府。
提亲遭到言辞拒绝,萧逸得郁闷坏吧。
纪先生却哈哈一笑,他很想看见萧逸吃瘪的样子。
果不其然,萧逸得知提亲被拒,筑阳郡主甚至连考喜虑都不愿意,他自闭了!
伤心啊,郁闷啊,沮丧啊……
怎么办哦!
他盯着纪先生看,看得纪先生心头发虚。
“公子有话直说,不要总盯着老夫看。老夫又不是十八大姑娘,一张老脸,就算看到天荒地老,也看不出一朵花来。”
萧逸呵呵两声,“本公子刚才在想,若是我让凌长治替我上门提亲,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那不可能!”纪先生矢口否认,并且一条条分析
“首先,凌长治不会替公子上门提亲,为了阻击公子,他可是不遗余力,三天两头上郡主府保媒拉纤。其次,即便凌长治愿意替公子上门提亲,筑阳郡主也不会点头答应。公子啊,你就接受现实吧,筑阳郡主拒婚,原因不在于提亲的人,而是公子你不讨人喜欢啊!”
这话着实诛心!
萧逸一张脸都青了。
“本公子就那么遭人嫌弃?”
他不服气。
纪先生轻咳两声,严肃道“怪只怪,公子年少轻狂,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为人父母者,都不喜欢行事张狂的人。偏偏公子早些年考虑不周,行事着实有些肆无忌惮,落下了坏名声。”
萧逸直接翻了个白眼,“先生不如直说,本公子年少时,胆敢行刺继母长兄,叫人不耻,故而遭到世人唾骂嫌弃。世家大族,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不乐意将闺女嫁给本公子。”
纪先生哈哈一笑,捋着胡须,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不错,不错!难得公子也有自知之明。”
萧逸“……”
他连白眼都懒得翻。
纪先生真是越来越喜欢吐槽他,并且乐此不彼。
偏偏他官场失意,情场同样失意,真是令人不爽啊!
他捏着下巴,琢磨了一番,“先生帮本公子翻翻黄历,今年本公子莫非犯太岁。”
“公子不要胡思乱想。早在年初的时候,老夫就翻过黄历,公子今年不犯太岁,明年才是犯太岁。老夫年初的时候,就给公子建议,每年还是要去城隍庙拜一拜,求个心安。公子偏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今年不犯太岁,本公子为何要去拜城隍?”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可行不通。城隍老爷也是有脾气的,连正经虔诚的香客都照顾不过来,哪里有功夫理会临时抱佛脚的公子。所以说,公子平日里有空,还是要多烧烧香,行事稍微柔和些许,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纪先生是语重心长,频频说教。
萧逸听得耳朵起茧,打断他的话,“给本公子挑选个日子,本公子要去城隍庙烧香。等一等,先查一查燕四姑娘的行程。本公子记得,每年过年,她都会去城隍庙烧香拜佛。”
纪先生用小本本记下来,“四姑娘就是比公子更有诚心,也更有耐心。所以四姑娘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名声也越来越好。不少人家,都挺稀罕四姑娘,愿意聘娶四姑娘为媳。
反观公子,这些年名声一点没改善不说,反而越来越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