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瑶告辞了白衣使者自己一路出了玄吾界,出来后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眼前一片竟都是黄沙,让她误以为是错入了北泽国的境内。
可仔细想来从玄吾界出来就不会有错,如此想来之前竟然不知道西域的地界上也会出现黄沙漫天的景象。
听说西域不止地界甚广,世间难得珍宝更是数不胜数,如此神秘之地能有这样的奇景也不足为奇。
想她之前没有打探清楚就出来了,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才算是归宿。可也就是因为单单只有她一个人,如此毫无牵挂才可以放心大胆地上路。身上的伤虽然没有全部治愈可在玄吾界吃了好些补身子的药此时也没什么打紧,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出了那样的事情,说是她一直在玄吾界待得安逸舒服、专心养病,其实也就是她自己不愿意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这下突然犹如笼中鸟飞出,空闲之余,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也不受控制地飞出来。
她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的,之所以不直接回东炎也不完全是因为身上的伤并没有痊愈,更多的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去应对那些祸事。
如何和自己的父亲兄长交代三皇子对自己的杀心?
如何面对平日里对自己还算宠爱有加的目赤帝?
……
她不过就是想逃避罢了。
她想到这里,神色之间暗了暗,虽然嘴上跟翌主说着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可到底心里还是打鼓般地没有底气。三皇子如此欺负她害她重伤,可就算她带伤回去了,目赤帝顶多也就是不伤皮肉地责罚一下目赤鸿,做给她看看让两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她家即使位高权重也终究是臣子,就算父亲兄长有心倾尽全力为她讨个说法,难道她自己就安心看着整个家族毁在自己手里?
她想不出来办法报复,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办法能报复。可她也实在是没有那个胸怀能原谅他的鲁莽之举……她现在想与之为敌的是日后最有希望成为东炎国君的三皇子目赤鸿,若没有十足把握,她什么都不能做。
不如现在就“逃”的远一些,再远一些。
借着翌主的建议来到西域也算是躲避的一种方法。拿着求药的幌子,给她喘息的机会。时间长了说不定到时候连药都不用求,身上的伤自己就能痊愈了。她揉了揉心口,自从上次从冰崖上坠下去她就留下了这个毛病。不仅夜里总是做噩梦,还常常心口疼。是那种隐隐地疼,不折磨她可就是让她不得不惦记着。
许是因为总是忧心忡忡才会这样吧?
她不知方向,远远看出去除了黄沙也不见什么其他。只能漫无目的地走,无意间回头竟然已经看不见了玄吾界的门。
竟然走出去这么远了吗?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步伐竟然这么快,这样是连退路都没有了就更加只能往前走了……永不回头。却不知道实际上是她自从踏出第一步走出去的时候,那门已经自己消失在一片黄沙之中了。
翌主能透过自己的幻境看见天下事,潞瑶前脚刚出玄吾界的大门,后面他就开了幻境看着她离开。
到底还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思,还想着回头吗?见潞瑶走出没多远就回头看,封骏的心下意识地揪起来。
说实话他不想放她走,若是她身上的伤真的迫切需要那副药来医治,别说是跟他有仇的西域渔家就是西域从来没有人敢进去一探究竟的千屿森林他都能进去给她找来。
说到底就是他没有合适的理由可以留下她。
封骏叹气,与其让她提心吊胆地留在玄吾界养伤,不如就让她自己出去闯荡。在她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人人传颂不容人侵犯的翌主罢了。
“选的人都跟出去了吗?”他胡思乱想,却还是盯着她继续往前走了,这才开口问身边一直站着侍奉的殷储。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