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出手,将会发生大面积踩踏事件,有人已经被挤下了护城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别挤了!安静。”
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这是一声闷头嘶吼,这是一声当阳暴喝。人群瞬间静了下来。
一脸通红的童二牛紧紧攥着牧东风的脚丫子,自己的一声暴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牧东风也吓了一跳,撇嘴冲二牛竖了个大拇指,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大声喊道:“乡亲们!听我说两句。”
牧东风的高度让很多人不得不抬起头看他,因为他站在了童二牛的肩膀上,这时没人觉得他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牧东风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乡亲们,瘟疫让我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可瘟疫不能让我们再失去理智。我知道大家都想抓紧进城,可现在这样,只会让何大人紧锁城门。我们是要活下去,而不是乱下去。”
众人静了下来。
牧东风停了停,接着道:“乡亲们,想要活下去,我们只是难民。而乱下去,我们就成了乱民、匪患。看到对面的弓箭手了吗?再往前挤,我们就会成为弓箭下的靶子。”
所有人看向对面。
对面的弓箭手满弓弯月,斜指上空,只待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发。
“所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听指挥。现在大家听我指挥,所有人,原地不要动。”
喧嚣的人群静默下来。
人高马大的童二牛跟着大喝一声:“原地不要动!”
“原地不要动。”牧东风再次大喊。
二牛跟着高喊:“原地不要动!”
队伍中有人跟着接着喊了一声:“原地不要动。”
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刚有人想弯腰,旁边人大喊:“原地不要动。”那人本想弯腰提上踩掉的鞋,被人一提醒,赶紧站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牧东风看了看拥挤的人群,大声道:“所有人,后退三步。”
童二牛抓着牧东风的脚脖子,用力高喊:“后退三步!”然后自己首先后退了三步。
所有人没有动。不是不想后退,实在是退不动。
队伍中声音也响了起来,“后退三步,后退三步”
缓缓的,队伍开始有了空隙,从后往前,空隙慢慢越来越大。
牧东风冲城墙上大声喊道:“何大人,请派四人站在吊桥桥头,我来组织大家排队。”
何守业微微点头,道:“去,四人站到桥头。”
百人队列里走出四人,来到吊桥桥头,一字排开。
牧东风喊道:“所有人,不要说话,原地不要动。放吊桥!”
二牛跟着大喊:“不要说话,原地不要动。放吊桥!”
县尉陆川抬头看了看城墙上的何守业,何守业点了点头。
县尉陆川大喊:“放吊桥!”
吊桥缓缓落下。
难民没有再次拥挤,依次排队。衙役和镖师在队伍两侧开始维持秩序。
城墙上的何守业长舒了一口气。
牧东风从童二牛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童二牛也坐了下来,跟着大口喘气。
刚才用力大声喊话,有些缺氧。
牧东风看向童二牛,笑着道:“没看出来,你嗓门还挺大!”
童二牛憨憨笑道:“两天没吃东西了,要不声音更大。”
难民陆续进城,千人队伍只用了一个半个时辰就进城完毕。
卓不凡来到两个孩子身边,看着气喘吁吁的牧东风,问道:“饿了吧?”
牧东风双手撑着地,后仰着看向卓不凡,用力地点了点头。
“啪”一声,两个吊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