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远恨啊。
他练了这么久的武功,到头来还没有施展的地方,一出山便要死在绝顶高手的手中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能死在示道僧这样的绝顶高手的掌下,也不算委屈,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前辈,身为佛门弟子,您是怎么能下得去手,将那明惠寺之中的僧人们都杀掉灭口的?”
“你说什么?”示道僧的手停住了。
沈心远闭眼等了半晌,也不见示道僧的手来抓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瞧了瞧,只见示道僧一脸的悲伤之情,保持着那欲抓人的姿势,半晌过后,站直了身子,又问了沈心远一遍“你是说明惠寺之中的僧人都死了?”
“没错。”沈心远勉强撑起身子,斜靠在身后的墙边。
“是你亲眼所见?”示道僧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又问了一遍。
“是我亲眼所见,那鲜血流了一地,大雄宝殿里面都没有能够立足的地方,还是我去报的官。”沈心远说着,似乎是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反问道,“怎么,难道这件事不是前辈做的?”
示道僧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转向了杭州城的方向原地坐了下来,低声念着什么,沈心远离得近,听得清楚,他念的是《往生咒》,似乎是在为明惠寺中逝去之人超度一般。
这下沈心远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本来应该趁机逃走的,可是无奈他伤得太重,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继续倚靠在墙边恢复力气。
这个时候,院门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来了不少人的样子。
忽然间,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人影率先走了进来,只不过那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似乎是腿上有疾一般。
沈心远抬头望去,走进来的人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居然是军不言。但是现在的军不言状态有些不对,他的上身被几股麻绳捆了个结实,腿上的辅助机括也不见了踪影。
军不言走进门来,见到倒在地上的沈心远,眼睛一亮,不过等他看清了沈心远现在的状态之后,那闪烁了一下的眼睛便再次暗淡了下去。
走进来的并不只有军不言一个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竟然是那日在太平客栈之中与沈心远一行人对战的兄弟二人。
他们是军不忘的人,想来是军不忘也在这里了。果不其然,那兄弟二人进来之后,军不忘也跟了进来。
“怎么样,我的亲弟弟,你不要再奢望眼前这个人能来救你们了,有示道僧前辈在此,任谁来也翻不起一朵浪花来。”军不忘笑的有些狰狞。
军不言没有说话,他的腿疾虽然有所好转,但是没有那机括的支撑,行走起来还是不太方便,眼下就在原地站了片刻,似乎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逐渐颤抖起来。
“军不忘,我问你,明惠寺的那些僧人你最后是怎么处置的?”示道僧似乎念完了经,站起身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军不忘,甚至有一丝愠怒之气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
要知道,示道僧可是佛道双修的修行之人,控制情绪本是他的强项,可是眼下居然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愠怒,足见他心中的愤怒之情。
“这……”军不言僵了一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看到了咱们的脸,要知道,劫持皇子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若是不除掉他们,恐怕死的就是咱们了。”
“哼!”示道僧怒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军不言,只不过他脸上的愠怒依旧没有散去。
看来沈心远果然没有猜错,就是他们劫持了七皇子,也顺便将卫云帆一行人劫了回来,而杨无心之所以也没有拦住他们,估计是被示道僧拖住了,所以军不言的人才能趁虚而入。
只不过沈心远依旧有一件事没有想通。按照军不言之前所说,示道僧本应是半隐居的状态,为什么这次能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