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二丫家房子后的一棵大柳树下,捏着嘴唇学起了鸟叫。
学的惟妙惟肖,跟大山里的鸟叫声没什么两样。
很快,二丫就出现了。
显然,这是两人间的暗号。
两个人碰面之后,李阿财马上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抱二丫,已经有些天没见面,思念早已变成火灾泛滥。
“别”
二丫推开了李阿财,紧张地向后面看了一眼,“我妈刚从你家回来,心情很不好,我们别被发现。”
两个人一路向后面的林子里走去,那儿有一片小空地。
“二丫,你妈今天又去我们家谈彩礼的钱了,三万块,我们家真拿不出那么多,你劝劝你妈吧。”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妈的身体不好,治病已经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真凑不出这个钱。”
“而且,之前为了给我妈治病,还借了亲戚不少的钱”
李阿财的声音越来越低,钱包就是男人最后的底气。
不管是在城里头,还是在乡下,都一样。
有钱了胸脯就可以挺起来,没有钱,只能低下脑袋。
都说男人满脑子都是赚钱,还不是想让自己活的有底气一点。
李阿财吞吞吐吐地说完,他的脸颊已经火烧火燎了。
当着自己要娶的女人,说出经济上的窘迫,这感觉不好受。
他的一双手捏着衣襟,内心里紧张之余,更希望像林昆说的那样,得到二丫的理解,去劝劝她家里。
可哪知道,二丫的态度忽然一变,冷冰冰地道“”
李阿财怀着满心的希望,凝视着二丫的眼睛。
她的眼睛算不上多漂亮,但很耐看。
她的皮肤不白,是那种乡下姑娘淳朴健康的小麦色。
她的下巴不尖俏,但脸蛋上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李阿财六岁那年,因为一个鸟蛋,把二丫给惹哭了。
面对哭着的邻家小女孩,他手足无措,就随口说“二丫,你别哭了,大不了大不了我长大了娶你!”
二丫当时立马就不哭了。
两个孩子哪知道什么是‘娶’,只是看村子里有人家成亲,又是鞭炮又是好吃的,喜气洋洋很欢乐。
可二丫态度突然一冷。
本来充满期望的李阿财,内心里忽然一个咯噔。
“阿财,你什么意思啊,现在娶媳妇哪有不要彩礼钱的,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容易么,你们家连点彩礼钱都不肯出,难道想把我白娶进门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