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面具下的人又出声了。
林羡鱼觉得,他的眼睛和他的声音很配。
虽然他的声音很沉闷,但是其实是很悦耳的,弄的林羡鱼有点对面具下面的脸浮想联翩。
闭眼?
她琢磨了一下,是不是意思是让她打开他的面具,但是必须得闭眼?
可是闭上眼怎么喂药?
这时,耳机里又传出了护士长的声音“林羡鱼,忘了跟你说,给他喂药的时候要戴上墨镜的。”
怪毛病真多,难怪那么多护士受不了。
林羡鱼扭头,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副黑色墨镜,她只好把黑色的墨镜给戴上,这墨镜是她戴过的最黑的,本来房间里就很黑,再加上她戴着这副眼镜,基本上就是睁眼瞎了。
她摸索着拿起药瓶,又摸索着摸到了那人脸上的面具。
“先生,我要帮你打开面具喽?我要给你喂药了哦?”
那人没回答就算默许了,林羡鱼终于捏到了面具的边缘。
好重好凉啊,他整天这样戴着不难受么?
为什么不换一个舒服一点的质地?
她轻轻掀开了面具,隔着黑漆漆的墨镜,依稀看到了一张脸。
勉强可以辨别眼睛鼻子和嘴,只觉得是非常俊朗的轮廓,但是至于眼睛鼻子长啥样却看不清。
她将药丸塞进那人的嘴里,又喂了水。
护士长在耳机里说“林羡鱼,你要摸一摸他的喉结确定他把药给吞进去了才行,不然他会把要压在舌头根下面不吃下去。”
看来,他是不想活啊!
哎,这样整日躺着一动不能动,的确蛮惨的。
林羡鱼的手指头触碰到了他的嘴唇,软软的,就算看不清也觉得应该是一张很好看的嘴。
“林羡鱼,吃完药就立刻把他的面具给他戴上。”
林羡鱼照做了,戴上面具之后立刻拿下墨镜,她快要瞎了,第一次体会有眼睛跟没眼睛差不多的感觉。
她给他验体温,打针,这种针是缓解肌肉僵硬的,他总躺着不能动,时间长了肌肉会硬的像石头一样。
忙完了,林羡鱼一身汗,她看向窗外,发现窗户也是关的铁紧的,他不喜欢亮,但是至少要开窗户透透气吧!
她走到窗边,刚撩开窗帘,只听到他在说“滚。”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包含了所有的内容。
不让开窗户,不喜欢林羡鱼在他的房间里。
这是林羡鱼从业以来收到过的最直接最简洁的述求。
“我可不能滚。”林羡鱼对他说“我是你的新护士,我叫林羡鱼,就是那句诗,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那两个字。”
“滚。”他依然丢给她那个字。
“你知道吗先生,现在滚在网络上都这么说,请你圆润地离开,好笑不好笑?”林羡鱼把自己逗得嘎嘎大笑。
她自然没有收到回音,不过她趁机把窗户打开然后飞速地又拉上窗帘。
这样,微风吹进来,偶尔会把窗帘掀起,至少这样房内也会有一闪而过的光明。
林羡鱼看看时间“到早餐时间了,今天的早餐是牛奶和鱼粥。”
这位1309先生的餐食和其他的病患的不一样,他是另外的大厨单做,而且流质为主。
喂病人吃饭也是他们疗养院的护士的很重要的护理内容之一。
因为住进疗养院的,很大一部分的病患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林羡鱼之前护理的是个老太太,老年痴呆,不能自己进食。
林羡鱼在他的床前坐下来,端起鱼粥的碗“先生,我又得拿走你的面具了,我得喂您吃东西。”
那双眼睛睁开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我知道,戴墨镜。”她很识趣地立刻拿起墨镜戴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