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没有发现吕屏的后招,这让吕屏心下稍安,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快要来到书画身前的时候,后者却是也终于有了些反应,将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伸进了背后的画篓中,取出一副画卷。
书画当着吕屏的面不疾不徐的打开那副画卷,上面却是空无一物!
吕屏还在诧异,下一刻,他感到一股吸力从那画卷上传来,而他的身子也直接飘了起来,他左手中攥着的定身符根本没来得及用出来,就一头扎进了那副空白的画卷中。
而随着他的身体被吸入画卷,那画上也跟着浮现出了一片水墨来。
绘的正是凌空飞击的吕屏!
书画收起那副新鲜出炉的画卷,微笑道,“如何,诸位现在肯停手了吗?”
实际上不用他开口,在他露了这一手活人入画后,大殿上也为之一静,晏筠望着面前几乎和婴儿一般大小的火行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因为吕屏被人所制,投鼠忌器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死里逃生的火行孙不敢怠慢,连忙窜向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只灯盏,张嘴一吸,将那团灯焰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而他的身体也变得大了一些,但是光这点火焰显然还不够他恢复的,于是火行孙又扑向了下一个灯盏。
“唉,你的脑袋里真的就只装着火焰吗?”书画看着满地乱窜,找灯台的火行孙叹了口气,接着伸手直接打翻了一只灯台,很快那下面的桌案便燃烧了起来。
火行孙远远看到一团大火就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来不及跟书画道谢,就急忙抱着一通狂吸,总算赶在一盏茶的时间到来前恢复到原先的大小,重新变回人形。
书画没再理他,而是转头又望向了司天监诸人,他的目光在夏槐和晏筠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道,“很好,看来大家都冷静了不少,今夜官家设宴款待我们,珍馐美酒在前,咱们又何必动粗呢。”
“对对对,”许久没说话的朱颉这时也开口道,“大家有话好好说。”
“荒谬!今晚来抢我们位置的人是你们,现在说为什么动手的也是你们,合着正话反话都让你们说了,而且就算要好好说话,总得先把我们的人给放了吧。”澄观板着脸道。
陆景闻言倒是忍不住又多看了澄观一眼,说实话今晚澄大人的表现其实很一般,基本只扮演了捧哏的角色,甚至让人有些怀疑他这水平倒是怎么混进司天监的。
直到这一刻,陆景才找到些答案,看了书画刚刚那一手,很多书院弟子都忍不住心生畏惧,被对方的气势所慑,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害怕惹怒对方。
反倒是澄大人这个普通人,怕归怕,但是该做的事情该说的话却是一点都没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