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那张只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熟悉面容再次出现在骆初眼前。
仿佛从未变过,清隽优雅,目光镇静淡漠,这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在回来的路上,骆初幻想过很多再次见到骆清河的场景,可这一幕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慢慢的,男子被推到她面前,像跨越了漫长的时光,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骆初心里沉寂多年的小鹿在剧烈乱撞着,她抓着魔法棒的小手紧了紧。
这一刻,她有满腔的话想要诉说,却又只能悉数憋在心里,强装平静而茫然地望向他。
骆清河原本没有温度的目光,落在那个小身影身上时,暗沉一片。
放在扶手边的手轻颤,微微攥紧成拳,指甲陷进掌心里,拳头因为用力而捏得关节发白,却感受不到疼意。
收到消息的这些日子里,他想过,阿知所谓的女儿或许只是骗人的玩笑话,她从前性子顽劣,最是喜欢耍着人玩。
可当真的看见了和骆知小时候长相如出一辙的小女孩。
竟是真的生了个女儿
这个认知令骆清河心口一痛,周围的一切像是在剧烈震动,开始崩塌,他感觉有无数的冷气从四面八方灌进身体里,周围的一切结成冰,仿若置身于漫天飞雪中。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像是有无数的冰渣在戳着那颗心,疼得发冷。
视线对上,骆初睫毛颤动,那么多年,她从未见过骆清河那样的目光,心口一紧,攥着魔法棒,轻启唇瓣想唤一声。
可话到了嘴边又吐不出来,不知现如今,自己该叫他什么,一切咽在了嗓子里。
收敛回目光与思绪,骆清河扯了扯嘴角,染上了一丝自嘲的浅笑,那白皙如美玉的手向骆初缓缓伸出,嗓音低哑,却夹带了几分温和。
“你好,我是骆清河。”
骆初小心翼翼地把小手放到骆清河的手中,清瘦得骨节分明,肌肤带着微微病态的冷白,有些微凉。
“你好,我是骆初。”她把那个知,咽进了嗓子里。
骆清河压下心底的酸涩,抿唇温浅一笑,“我知道。”
那一刻,七月的燥热慢慢散去,骆初像是回到了那年的春末,兰花徐徐绽放,淡香萦绕身周。
那时候,骆父还未去世,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有关骆清河身世的一切。
那时候,自己发现了对他的心思,却不敢泄露,小心翼翼地压在心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那奶萌的小团子跟着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走了,警察厅的人都有些失落,又对那身气质卓然的男子产生好奇。
“那位是谁?”
却没人能解答这个问题。
…
上了车,寂静了许久,骆清河终于还是轻启双唇,问,“你母亲呢?”
骆初的心提了提,看着他目光里的担忧,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一切和盘托出,想告诉他,自己就是骆知,自己回来了,好想他,这几年真的好想他
可是,她不能。
暂且不提自己变小的这事有多么荒谬,自己为什么离开,这么些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开始研究药剂,为什么会喝下变质的药剂。
这些,每一桩每一件,都不能被骆清河知道。
否则,他一定会阻止自己。
尤其不能被他发现,自己对他心思,否则,自己也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待在他身边…
想到自己回来的目的,这么多年都瞒过来了,不能败于眼前的小事。
骆初深深吸了一口气,扯唇一笑,声音奶声奶气,“我不知道啊。”
听着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骆清河目光落在从上车到现在,那双嫩呼呼的小手攥着的物件上,心一沉,长得像,可性格不像。
他侧过头,看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