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把针包重新打开,给针消毒,过来扶正他的头,慢慢找穴位。
空气突然就凝重起来,玉婴觉得胸口压个东西喘不上气来。
她和老二都努力坚持着,不去打破沉寂。
“哎呀!”严伟光还是叫了出来。
一道血线从他的额头中间流下来,顺着鼻子向下淌。
“哎呀!”这次叫的是月容,她一急就伸手用绵球乱擦,把严伟光的一张脸都弄得看不下去了。
月容的容貌没有计秋月出色,只是占了一个白。
偏她的手生得好,柔若无骨,也是没干过粗活儿的,又滑又糯,这手软软的在严伟光的脸上乱摸一气。
他连耳朵都红得透亮了。
“这是干嘛呢?”林珊珊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跟屁虫小燕子。
她吃惊的问了一句,玉婴和老二没答。
严伟光不知怎么说,月容倒红了脸。
林珊珊无声的叹了,走进屋去。
她全懂了,少女少年的心思,就像堆好的柴,不知怎么扔个引信儿,腾的一下就着起来。
玉婴可是看得明白,这还真是严伟光先动的情。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二哥是解脱了。
现在孟巧莲和张婶子她们几员女将,从工地上完全脱离出来,开始跑推销了。
中午回来吃饭,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上午的事,笑语喧喧,虽然时有受挫,可是干劲还挺足。
“张嫂,我认识一个中医,看病很有一套。秋月吃她的药也不错的,人家针灸也是高手,月容不是想学这个?要不要我去说一下。”林珊珊突然问张婶子。
“这个好啊,送去学徒吧,孩子喜欢就支持一下。”孟巧莲眼一亮。
“月容的事啊,我还想着让她留下呢,这楼说盖就盖起来了,等开工后,用人的地方多了。再说了,闺女放眼前,放心嘛。”张婶子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谁说放自己眼前就放心了?”林珊珊嘀咕了一句。
孟巧莲叹口气,把碗放下,向窗外呶了一下嘴,“放自己眼前,也未必就能放下心吧。”
张婶子诧异,这一个个是怎么了?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出去,院子里月容在晒衣服。
这是上午洗的,现在阳光出来了,正好晒出来。
严伟光过来帮忙,两个人拽着一个床单,一东一西,用力扯紧,一下一下,越拉越近,眼睛都缠到一处了。
“妈呀!”张婶子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碗扔了。
这怎么一眼照顾不到,他们弄一起去了?
如果单纯把严伟光这人摘出来,倒也没什么不好。头脑灵活,虽然话少,可男人话少,也不是大毛病吧。
可是把他放回到严家,谁敢要?
严有实和卢旺香那俩口子,可是祸害千年。
虽然现在卢旺香因为严秀秀的事被牵连,已经收进去了。可她的罪轻,怕很快就出来了。
还有那严有实可好好活着呢,在暗处盯着,随时蹦出来咬一口。
一想到老二要和严秀秀结婚时,严家俩口子闹腾成什么样,张婶子觉得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