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计春风不肯松,又嘀咕了一句,“谁稀罕说她似的,不说就行了。”
计春风这才把手松开,大步向外走去。
徐大嘴松口气,忙帮杨柳整理弄乱的衣服,杨柳也不客气,没好气儿地一甩手,把她谅在原地。
计大年看在眼里,气得扭头要回屋。
“你干嘛去?走吧,去食堂,那么多同志呢,可别再丢人现眼了。”徐大嘴把计大年拖出来。
食堂那边早就落座了,已经先给司仪打了招呼,什么仪式都不要,直接开吃。
众人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入乡随俗,再说这饭菜不香嘛?再不吃就抢光了。
按习俗新娘新郎要挨桌敬酒的。可是没走两桌计春风就不耐烦了。
杨柳到是想在多呆上一会儿,穿上这么美的婚纱,不显摆一会也不甘心。
最后就是她跟着徐大嘴俩口子敬酒,计春风自己跑回去睡觉了。
走到徐大嘴同志的那一桌,她刚过来,那桌就一下收住了话题,看来说的话是防着她的。
徐大嘴心里明白,自打计春风的婚事传出去,就出了很多闲言碎语,说她吹牛,儿子娶了省城大官儿的女儿,最后落这么个小地丁儿。
没办法,她只能打牙往肚里咽,这事是能解释的吗?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是在喜宴上,都要给彼此留面子,所以说的还都是客套话。
“这新娘子真漂亮。”
“可不是!徐大嘴俩口子长那样,生个儿子可不错,哈哈!”
“噫 ?这孩子怎么穿白婚纱,穿红的多喜庆。”说话这个是厂办公室的,算是徐大嘴的顶头上司。
因为他们俩口子算是工人,所以厂办那边没什么客人,这个副主任就坐到徐大嘴同志这一桌。
也是因为职务高吧,平日里跟徐大嘴关系并不好,可是她儿子结婚时徐大嘴去了,现在只能回礼。
瞧着徐大嘴这婚礼办得比她家的豪华,又吃了一回醋,索性以老卖老,说了句大家都想说,可憋着不敢说的话。
徐大嘴还在琢磨怎么圆场,那边杨柳早不乐意了。
她知道这一桌都是徐大嘴的同志,过来时就没给好脸子,听人问,马上回了一句,“我穿啥跟你有一分钱关系?我自家买自家穿!”
这话可够硬的,在座的人都被怼住了,副主任闹了一个大红脸,忙把嘴闭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快给你姨满杯酒!”徐大嘴忙给台阶。
“别,你家这酒,喝着辣嗓子。”副主任心里不忿,又嘀咕一句。
“不爱吃就滚!”杨柳这还撒上泼了。
副主任这下可真坐不住了,当着这些手下的面被卷面子,她怎么做人?
她腾地站起身就往外走,徐大嘴拉着劝。
附近几桌早听他们吵,都看过来。
“这怎么了?”计大年刚是去取酒,回来就见乱起来,忙问杨柳。
“我哪知道她怎么了,犯病了吧。”杨柳冷着脸说。计大年听她说得不像话,一跺脚追着徐大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