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楼所做所为,看似是维护了西域诸国的稳定,可实际上也体现出了他漠视普通人性命的一面。
在他们的教义中,定义此为神性,可在孟珺桐看来,这无非就是一种麻木不仁罢了。
二夫子重新坐回到榻前,示意孟珺桐也坐下来。
孟珺桐的怒意已经平息,她明白二夫子是在考验自己,看看是否会被看似划算的买卖所动摇,世人都道善与恶相接天壤,可孟珺桐在洛书大祭司还有云珠圣女那边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便是善恶一念之间,一步进为善,一步退为恶,很多时候结果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之中,发乎本心的情绪是什么。
“所以,二夫子,稷下学宫会援手此事对嘛,”孟珺桐心中生起希望之火,如果有稷下学宫出手,那么无疑是能够凝聚起一股浩大的力量。
眼事各国军政要职,无不见稷下弟子的身影,若是这些人再发挥一下力量,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举天下之力,伐其一门。
再加上中原江湖集结起来的势力,在这股洪流之中,便是陆危楼是那抵天的柱石,恐怕也要坍塌。
谁想二夫子竟然是摇了摇头:“稷下学宫不插手任何形势的江湖,朝野争端,这是在立宫初时,便定立下来的准责。”
“可是……可是现在有人在祸乱人间啊,难道圣人连这也不管?”孟珺桐大声质问道。
二夫子一笑:“咱们的问题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对于这祸乱人间的准绳,究竟以何为划分?”
孟珺桐一愣,她以为刚才两个的分辨已经得出了答案。
二夫子伸出两根手指在身前轻轻得摇晃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凡事都有两面性,西域大光明宫行事失了人性,可那个让你来请稷下学院出山的人,真的就没有了私心?西域大光明宫灭了,一切就真的清明太平了?”
项云?孟珺桐微微一怔,难道项云大哥也是有所图谋。
可是他这么一个人,按项铭的说法,家族同辈人争破了头的世袭爵位,江湖人生死相争的武林盟主,这些送到项云的面前,他都没有半点动心,甚至早早得宣布放弃家族继承人的资格,难道就这样一个人,还会有什么别的私心?
至于另外两个问题,她就没有想过了。
西域大光明宫灭了真的一切就会好了吗?或许还会有别的江湖组织出现吧,这世道光和影的力量永远是共生共存的。
只要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就不会有清明太平的那么一天,这个道理就算是孟珺桐这个入江湖不深的小白,也是多少明白的。
可是如果他不在了,终归是会好一些的吧。
就像是白水城那样,灭掉了兰宁,至少也算是除去了一个魔头,会有大量的女子不必再受到威胁,再受到伤害,这总比冷眼旁观,什么都不做要强吧。
“我还是想见一下圣人老爷!”孟珺桐不死心,这位二夫子的态度已经很明了,做为稷下学宫的院主,他显然是不愿意稷下学宫牵扯到此次的风波之中。
“师傅他老人家如今已经不在齐国了。”二夫子伸手轻轻捋了捋下巴上那不算特别长的胡须。
孟珺桐微微一怔,这圣贤大会才刚刚开了不到三天,按理来说只不过是进行了一个开头,还没有进入真正的高潮阶段,圣人怎么会就此离开呢。
“事实上,圣贤大会第一天,这场大会便已经结束了。”二夫子的又一句话让孟珺桐如遭雷击。
“这怎么可能!”孟珺桐几乎是脱口而出。
二夫子哈哈一笑:“圣人行事,我等自无法揣度。我只知道,师傅此先应该会先去赵国拜访一位老朋友,然后会去秦国,找某个人打一场架,最后去楚国和一个人下完一盘已经十多年的残局。”
孟珺桐双手握拳,攥得紧紧的:“难道圣贤大会已经有结果了?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