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城内灵芝大道上,一辆飞驰的马车在疾行着。
这条大道平日里行人不算多,但是三三两两总还会有,而且此地并非禁行区。
只是平日也很少会见到有这样蛮横的车夫驾车方式。
忽然之间,路旁有一人从街边铺子冲了出来,拦在了马车即将冲过的那个地方。
被这样冲撞车驾,健马立刻惊嘶一声,人立而起。
赶车的大吼大骂,一鞭子抽了下来。
“你想死?”
拦路那人自然是不想死的,当然也不想挨鞭子,左手带住了鞭梢,右手拉住了缰绳,车马整个一顿赶车的就一头栽在地上,好在车马却已停下。
此时车窗里一个人探出头来,光洁的发髻,营养充足的脸,却配着双凶横的眼睛“你可知道你拦下的是谁的坐驾?”
拦车之人身材精瘦,好似一副皮包骨头,他的个子也不高,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灵猴,从他刚才拦车的那个动作来看,确实有着灵猴一般的敏捷。
与那从车中探出了脑袋来比,光是皮相便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瘦猴嘿嘿一笑“项家储王项麟,谁不知道你啊。”
“为何拦我的车。”项麟年纪不大,可是已经做了近十的储王,身上早已经有了本该出现在上位者身上的无限威仪,可是显然这种威仪对于眼前的瘦猴男子并不如何起作用。
“有人托我过来给您带句话,”瘦猴男子突然抬起脑袋,双眼散发出炯炯精光,直勾勾得盯着这个面如冠玉的年轻项家储王。
项麟一双剑眉微微皱起“说。”
瘦猴男子嘿嘿一笑“不许动项铭。”
项麟眉头一下子拧到了一处,他日以继夜从北境赶回龙川城,便是得到消息。
那个十年前被派往秦国的小子,回到龙川城了,而且还修为大进,突破到了小宗师之境,被三王爷毫不犹豫得直接封入储王。
项麟还清晰得记得,十年前那个冲着自己叫嚣,要把自己踩下去的疯狂少年。
虽然当时项麟的修为还要远高于那个少年,但是少年的成长速度叫他感到心悸,当时他就知道,如果项家倾力培养这个孩子,不出几年,他的武道修为肯定能够超过自己。
项麟在同一代的孩子竞争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项家这一代的储王之一,可是他心中总是会想起当年的那个少年。他的武道天赋虽然不及他那位无争世事的兄长,可是在所知的项家年轻一代之中,却也是无人能出其右。
如果不是因为项铭被发配去了秦国当了一个龙影禁军统领,留在龙川城的话,项麟一定会设法除掉这个心头大患。这样的事在历代的储王之争中都会发生,且项家的长辈们似乎也都默许了这种竞争,他们需要强者来领导整个项家,在楚国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够庇护整个家族,包括这一代的项王,还有另外两位王爷都明白这一点,获取力量的道路从来不单纯,有的时候还阴暗得让人感觉窒息。
所以无论这些孩子们用出什么手段,只要能够走到最后,他们就有成为王的机会。
项麟的身上一下子有了杀气,他看着瘦猴男子,显然是将他当成了前来挑衅的敌人。
瘦猴如何会感觉不到项麟的杀意,可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随手掏出了一个物件抛向了项麟。
项麟下意识得准备出手将那东西毁去,可是临近眼前他陡然停下了刺向物件的手指,转为一个揽月式,将那东西抓取到了手中。
那是一张令牌,上边刻有一个项字,而反面写着四个大字‘王不见王!’
瘦猴男子冷笑一声“怎么样,这令符项公子可还识得?”
“是三爷爷的令符!”他怎么可能不识得这张符,那个项字下边是一柄杀生刀的图案,而符印是项家规格最高的金镶玉王者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