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珺桐这可不仅仅只是为找场子的,她更是来砸场子的。敢把她的徒弟打断双臂,那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是一双手臂那么简单了。
仅仅一招看似简单到有些笨拙的横扫千军,孟珺桐直接将那覆盖在绿袍儿手臂之上的所有金刚血炼蛊虫全都镇杀,一瞬间那刀枪不入的无敌防御就此土崩瓦解。
不过这一枪力道控制得极好,只是将所有的金刚血炼蛊虫给扫灭,并没有伤及绿袍儿的肉身手臂。
“看好了,第二招,破釜沉舟!”孟珺桐双臂抡圆就是一枪扫来,根本不给绿袍儿有半点闪躲避让的机会。
绿袍儿虽然震惊,但是本能的反应却是很快,腰间此刻还别着第二柄鬼头刃,他第一时间就丢掉了失去金刚血炼蛊虫的短刃,抽出了第二柄,同样快速得让那刀上的绿色血炼金刚蛊包裹上了他的手臂,只是这一次的包裹,比不得第一次那么严密,时间还是太过短促了一些。
这一次绿袍儿在见到枪影之前,先见到了一层蒙蒙的金光,金光如同冬日旭日,而他手臂上的虫蛊则像是烈阳下的薄雪,相触的一瞬间绿色的蛊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机,随风飘散。
就这样挡在孟珺桐与绿袍儿之间的只剩下那柄单薄的绿刃鬼头刀。
伴随着叮得一声,鬼头刀拦腰被截成了两断,而孟珺桐手中的沧海战矛停留在了绿袍儿身前不足一寸处,所有的劲力被完美收束,控制得圆满如意。
虽然未被中伤,可是绿袍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他的眼中没有了生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孟珺桐的这一矛究竟打破了他什么东西。
噗通一声,这位曾经风行整座西域的孔雀国国王,在孟珺桐的身前跪了下来,断刃而不杀身,做为武者,绿袍儿已然是受到了天大的污辱,孟珺桐这一矛不砸碎他浑身的骨头,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自己还不配死在她的手上。
绿袍儿声音干涩得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知道,我是败在什么力量之下。”他的眼中似乎又见到了那消融血炼金刚蛊的那缕金光。
孟珺桐将手中的沧海战矛轻轻舞了一个枪花然后背负在身后,语气平淡道“你不该问我用什么力量击败了你,而是该想想,做为武者的你,什么时候将自己的信念与勇气依托在了那种邪恶且诡异的东西之上。你以为让蛊虫保护你,就真的刀枪不入了,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绿袍儿的脸色更白了,当他思及于此之时便发觉,事实上,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污辱自己。接过这所谓的魔门霸器,借以外力可以轻轻松松达到自己苦修一生也无法达到的战力,没错,他选择了走上一条歪路,一条他自以为是捷径的道路,且为此放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武道。
绿袍儿,西域孔雀王国的王子,他本是广袤西域大地上的一颗耀眼的新星,他本该成为那海到天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绝巅人物,可是他失了本心,丢了武魂,此生再没有阳关大道,旁门之间误入断头锁门桥。
孟珺桐缓缓转身,留给了他一个背影,绿袍儿沉默片刻突然道“由此登山,五步一关,十步一卡,尚还有小宗师六人,大宗师一人,魔头一尊等候于你。”
“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孟珺桐转过头看向这个已经丧失了斗志的颓败武人。
绿袍儿苦笑摇头,缓缓伸手拾起半柄断刃,以手指摩挲刃口“没什么,就是有些怀念我第一次上大光明宫挑战时的场景了,如果当时的我,如你这般,今日何至于此。”
孟珺桐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连忙身形一掠,疾步上前“不要做傻事!”
还不等她这话说完,绿袍儿一刀已经刺入了他的咽喉,鲜血顺着刀刃口子溅流而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大片泥壤。
孟珺桐怎么也没有想到绿袍儿会以如此刚绝果断得方式来了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