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武士走到了阿兰和宁的身边,朝着宁多望了几眼,不过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加上先前那个少年的长相又是那么的平平无奇,实在是没有给人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武士也就是多看了两眼就转头离开了。
“他能够活下来了是吗?”名叫阿兰的少年侧头低声向宁询问道,宁却是连头也没有抬,他要混进黑色城镇里边去,只是为了把狼找回来,至于其他的事他什么也不想管。至于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人,想到这儿宁突然向阿兰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这些征召而来的人头,每一个可都是要号对入座的。所有姓名都记录在一本花名册上,除非死去,否则姓名是不会被勾除的。也有人管那本花名册叫生死薄。
阿兰想了想“此前听他说起过,他在家排行老幺,属相是鸡,所以大家都叫他幺鸡。”
“幺鸡么?”宁将这个名字暗暗记下,若是之后有人唤此名号,他便出列就行了,至于这个名字怎么样,他是全然没有感觉的,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名字,那不过就是阿猫阿猫的代号一般,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在这时,去追大黑的那三个武士灰头土脸得走了回来,留守的武士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没有追到吗?”
其中一个武士从腰间取下布袋扔还给了他“东西是找到了,但是被那个畜牲摆了一道,他将口粮全都叼走了,把布袋扔进了一个猎坑里边,它故意引了我们跑向了猎坑。”
林子周围的猎坑数量极多,都是附近的猎户们布置的,有不少也是黑色城镇里边的人布置下来的。好在这些武士都身怀武技,小小的猎坑,虽然让他们跟丢了大黑,还吃了一嘴的灰土,但是却并没有伤到什么。
“不管怎么说,令牌拿回来了就是好的。”那个武士从布袋里边取出了一块黑木的令信在手里仔细看了两眼,这才重新挂回到了腰间“时间已经耽搁许久了,再拖延下去,恐怕要被上官大人怪罪。”
“没错,咱们不能再等了,”当下武士手里的鞭子啪啪得在身旁抽打在一旁少年的身上“都快起来,赶路了!”
苟延残喘的少年们在皮鞭的威慑下一个个乖乖得开始赶路,离开前那个先前被大黑夺了布袋的武士,又朝着宁所在的位置多看了两眼,他总觉得这个家伙怪怪的,可是哪里不对劲又有些不说出来。
他倒是没怀疑这个家伙被人替代了,毕竟宁左腿小腿骨上的伤也是没法作假的。
阿兰搀扶着宁跟随着大部队朝前走着,相比起之前搀扶幺鸡的时候,阿兰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还是宁的身体变轻了。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阿兰鼓足勇气向宁问道,对于宁,阿兰似乎有着一股出自于本能的畏惧感,与此同时更多则是他看不透眼前这个深邃如渊的同龄人。
宁看了阿兰一眼,古井无波道“你不是知道吗?”
阿兰微微一怔“我知道?”
“幺鸡啊。”
宁已经将自己身份替换成为了那个跛了腿的少年,无论是现在,还是进入黑色城镇以后,他的名字都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幺鸡。
阿兰抿动着嘴唇,最后仍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默默得在一旁扶着他。
眨眼间,队伍已经来到了黑色城镇之下,经过数百里的赶路,来自各地各城镇的囚奴终于来到了在他们看来有如死亡终点的黑色城镇。
“终于到了。”阿兰仰望着那高耸的墙头,这座城镇虽然不在秦国国土建制的城池之列,但是其本身的意义和存在感却是要远远超过秦国绝大多数的大城池。
在场中很多少年的脸上,宁都看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们为什么不恐惧了?”他向身旁的兰问道。
阿兰转头看向宁“其实并不是不恐惧了!只是明白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