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奔向后山,后山的菜地不像她之前看到的荒芜,被重新开垦,种了不少瓜果菜蔬,她看到有几位面生的年轻农妇正在田间劳作,不少师兄一旁协助,偶尔端茶递水,拿汗巾为农妇擦拭额间细汗,一对对,一双双,含情脉脉,恩爱非常。
曾经的牛棚被翻新重建,增大了数倍不止,里面养了不少肥硕好马。
十七师兄养了不少膘肥体壮的鸡鸭牛羊猪,此时正在喂食老母鸡,嘴里还念叨着“多吃点,多下几个蛋,最近山中又添了新人口,不大够吃。”
锦玉师兄摆了画架,正在画西山之巅云卷云舒。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望,西边的几个山头,有的一片火红,有的一片葱郁,有的一片金黄。
火红的是枫树,葱郁的是一片桂树林,站这么老远都能闻到桂花的清香,金黄的是满树的金橘,小灯笼般挂了一个山头,隐约见得几个师兄带着几个月白长衫的娃娃在橘子树下,摘橘嬉戏。
视线往南,全被改造了模样,往东,顺路而下,两边是美艳的扶桑,扶桑花正开的艳丽。
做梦般,陈夕恍惚了半晌,她顾不得师兄们的嘘寒问暖,问了无尘的去处,顺着扶桑的指引,急急往东边山头奔去。
待她再跑过一片开的正艳的月月红,累的气喘吁吁,满心急切的想见到他,却一时急的忘了飞上一飞。
走过一片不知名的秃树林,看的出这树刚被种下不久,前方不远处,正有不少人撸了袖子从后山往山上运土和水,蚂蚁搬家般正干的热火朝天。
陈夕一步步往前,拨开重重迷雾般,她看到了那个正在努力刨坑的俊逸男子。
他一身月白长衫,满头青丝挽了一个简单道髻,总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缚,撸了袖子刨坑刨的很认真,额上细密的汗珠他也顾不得擦一下,这正是陈夕记忆中他曾经的模样,那个她很是怀念的无尘师兄回来了。
她瞬间湿了眼眶,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
陈夕泪眼朦胧在他身后站定,他似有感应般停了手中动作,站直身子,缓缓回头,啪嗒一声锄头落地。
隔着模糊泪眼,陈夕看到他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不可置信的狂喜神色,深沉的眸子晶亮,似有泪光闪过。
无尘缓缓转身,慢慢抬起右手想要摸摸陈夕的脸颊,从而证实不是在做梦,应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沾满泥污,手停在半空未再近一寸,就这么定定看着她,一眨不眨。
陈夕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嚎嚎大哭,她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声,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般。
陈夕双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她昏睡了一年多,不曾想他竟消瘦如斯,陈夕心疼自责之余,哭的更大声。
无尘缓缓的回抱住她,紧紧的,声音轻柔,压抑着浓浓哭腔:“你终于醒了,”安心般又道:“醒了就好。”
本来运土的人跪了一地,绵延至山脚不绝,陈夕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散去的,只知待她哭够,整个山头只余他们两人。
无尘牵着她的手带她看他为她布置准备的一切。
他说,这整个山头我亲手为你种满了梅花,品种多样,这次绝不会错了。
他说,临君山周围十里,我为你种满了花草树木,一年有四季,四季有十二个月,让你月月日日都有不同的花可以赏,有不同的景可以看。
他说,我保留了那片竹林,因为那里有我们太多的回忆。
最后他问:“我有一间陋室,临君山上的那个小院,若你不嫌弃,可否作为我们的婚房?”
陈夕哭着点头:“荣幸之至!”
无尘勾唇一笑,笑容如烟花般绚烂,轻轻揽她入怀,语气中有千般柔情:“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顿了一会又道:“不如婚礼一切从简吧!”
婚礼果然很从简,是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