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也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后忽然道“菲菲……”
“……”
听到他叫这个名字就心烦,于是我低头搅拌着汤,假装没听到。
屋内再度陷入静默,但很快,繁华的声音又传来“要是不叫你菲菲,该叫什么呢?”
我说“叫孟小姐。”
繁华不吭声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说“叫我孟小姐,繁先生。当然了,如果你不习惯这么疏远,也可以叫我小孟。”
繁华没吭声,只是望着我。
他可总算不笑了,我感觉舒心了许多,夹起小菜送到他嘴边,说“张嘴巴,繁先生。”
繁华张开嘴,像只小鸟似的。
我把塞到他嘴里,他沉默地嚼着,半晌,吞下去说“你以前叫什么?”
我夹菜的动作一停,没说话。
“不会好奇么?”繁华问。
我知道,他说得“以前”是我失忆以前。
我这个忆失得跟别人不同,别人失忆要么全忘,要么记得一部分。而我记忆里,以前的我就叫穆容菲。
当然了,我爸爸已经说了,我这是出于对姐姐的思念产生了记忆错乱。
不过……
我说“我为什么要好奇?我的记忆里,我就叫这个名字,也愿意以这个名字继续活下去。”
繁华望着我,没吭声。
“但是,”我提醒他,“我还是不喜欢你叫我菲菲,那是你跟我姐姐之间的称呼吧。每次你用那种黏糊糊的口气这么叫我,我就很不舒服。”
繁华还是没说话。
他这样子还真可怜,我也暗自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口气有点过于凶悍了,便没再说话,继续喂他。
被我凶过后,繁华也显得安静多了,不再吭声。
很快,粥和小菜喂好了,我拿手帕帮繁华擦嘴,擦着擦着,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还没回神,他已经火速地在我的手指上吻了吻。
我连忙抽出手,皱起眉问“你干什么!”
他没说话,又露出了那副可怜相。
我睖了他一眼,正要说话,这时,门板上传来了敲击声。
是范伯伯。
他进来先是瞟了床头柜一眼,随即“啪”地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笑着说“都吃完啦,小子食欲不错呀!”
天地良心,我是想阻止的,可我真的完全没反应过来。
繁华疼得吸了一口气,面容几乎扭曲“多谢范老伯做饭给我吃……”
“伯伯就伯伯,”范伯伯狠狠睕了他一眼,“还非要加个‘老’字。”
我见他好像又要动手,忙说“怎么,这饭菜还是范伯伯亲自做的?”
老人家昨天才回来,今天就给繁华做饭,他俩几时变这么好了?
“孩子们非要给他做饭,我哪能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动手忙活。”范伯伯不爽地白了繁华一眼,说,“净给人添麻烦,瞧把孩子们累得!”
繁华“……”
我委实有点同情繁华了。
虽然我对他也不好,但这是因为他屡次占我的便宜。可是他跟范伯伯无冤无仇的,居然还挨了打……
于是我忙说“好啦,范伯伯。他还病着,您找我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
“权御来了,正跟你爸爸在书房。”范伯伯说,“你去看看吧,我看你爸爸好像老大不爽的。”
权御?
从昨天到今天,权御就没联络我。
我也没有联络他,因为他昨天的表现实在是令我生气。而且他对我爸爸单独说的那些话,也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唉……
我爸爸的确说对了一件事,就是我没那么喜欢权御。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这个年纪,我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