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初雨夜微凉
春风三月花满楼,欲语还羞不罢休,
昨日冬风吹满城,初雪散去人不归。
我执手笔墨,在纸上写下诗句,来到琵琶峰这段时间霓虹开始教我写字读书,我似乎有些天分,他说我学得比他小时候快些,他说这话的时候温柔的低头修改我写的错别字,纤细洁白的手指在纸上写写画画,我看着他的侧脸,正如洛阳三月的春风一样温暖,沁人心脾,我托着腮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时间就这么安静的在我们掌心慢慢流淌,他有时也会带着我和苍狼出门溜达,人们有时候会看到洛阳街头一个绝美的少年满脸温柔的注视着一个少女,少女身后跟着一匹狼,哦,不,是一只气派十足的雪橇犬,两人一犬行走在洛阳街头,少年绝色在花团锦簇的洛阳却比鲜花还要引人注目,苍狼就摇头晃脑的跟在我们身后,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但我坚信总有一天他会长得高大帅气,凶猛无比。
我们每次回家的时候鸳鸯就在屋子里扇着翅膀到处扑腾,口中叫喊着“月月!月月!”,霓虹就会从屋里拿出一把小米洒在笼子里,我有些怀疑鸳鸯其实根本不知道月月是我的名字,可能在它看来“月月”就是一个信号,就跟小孩子说我饿了要吃饭差不多。
时间一天天的消逝,我们在琵琶峰上练字读书,霓虹偶尔也会教我轻功,他年纪同我差不多却好像什么都会,我在他的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我本以为我会一直在琵琶峰这样过下去,但是春季的雨连绵不绝,不知不觉已到傍晚,天边映出红色的霞光,初春的天气带着些微微的寒意,屋外的杏花在枝头肆意绽放,一阵风吹过,吹来了春季的第一场雨,霓虹拉着我的手进了屋,我看着屋外风雨欲来的架势,心中忽然泛起了丝丝凉意。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带着苍狼从后山归来,鲜红的血却染红了整座琵琶峰,只见霓虹在人群中拿着剑,剑刃上的鲜血缓慢滴落染红地面,飘洒在空中染红了枝头的杏花,空气中飘洒着血腥的味道,霓虹一袭红衣,衣袖上的鲜血在他身上开出深红色的花朵,他身旁的人悉数倒下,只剩他一人浑身是血的屹立在一堆尸体中央,然后不断的有人上前,倒下,他的眼里早已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杀红了的眼。
顾清风却坐在杏花树下一脸悠然,纵使他身前已经横尸遍野,他依旧不动如山,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只见他轻轻侧过脸,似乎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他身旁有一个带面具的男子始终护卫在旁,替他挡去旁人的攻击,他身后的人不断的涌上前然后在霓虹身前倒下。
“顾清风,人,你带不走,你的命今日也要留下!”霓虹拿着剑说话的刹那间便倾身来到顾清风身前,手中剑已到眉前,只需在往前一寸便可轻易取下他的性命,顾清风却面不改色坐在石板凳上许久才开口,他的声音幽静久远,仿似在感叹着琵琶峰血光飞舞,满地骸骨无人收殓。
“霓虹,你我的约定依旧作数,我只想带走公主长安。”
“哦?那我要是不让你带走呢?”霓虹挑眉冷冷的看着顾清风。
“灵兮阁主,你且记住,此地的人皆是因你失信而死,如若你依旧执迷,只会有更多的人因你…因为你们而死去。”顾清风换了个称呼,似乎在提醒霓虹他手下的人正为他拼命厮杀,他墨色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我,似漫不经心又好似刻意为之,正如初见时那有意无意遗落湖边的玲珑心吊坠。
一把剑从左侧袭来将霓虹的剑打偏,执剑者依旧一袭白衣,面如冠玉,神色从容,转身间剑刃在空中划过霓虹的胸膛,霓虹往后翻转间退了半尺。
叶子安收了剑看着霓虹,从容的说道“果然是你。”
“你是个什么东西?”
霓虹满脸不屑的看着叶子安,抬剑往叶子安身侧袭去,动作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执手剑影之间竟处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