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有没有登顶之心,这是得知华嫔被封为贵妃后,朝臣们最想知道的事。
“平心而论,晟王的确是诸位皇子中最能干的一位。只是晟王做事太过严苛,若是他为君,我等就无一日可松懈。”瘦得快要脱相的大理寺卿金益昀,摸了摸他那已经完全消失的双下巴,回想起让他忙了两个月的李岸勒,金益昀依旧胆战心惊。
京兆府尹柴仁安小声道,“若是晟王登基,陈小暖就成皇后了吧?陈小暖遇事就爱击鼓鸣冤,若是她当了皇后,这习惯若是不改,被她告的人会是谁?”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同时摇头!不行,这绝对不行,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贺王府内,陈祖谟也在跟众人讲晟王为帝不妥之处,“其母妃华贵妃是圣上南巡时带回宫中的,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华贵妃入宫后引得帝后失合、后宫不安,是谓无德。试问这样的女子,怎可为我大周的太后?”
贺王的另一个幕僚汪寻真道,“还有一点晟王妃陈小暖任性刁蛮,此等无才、无德又不孝的女子,如何当得了国母,成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见贺王看着自己,陈祖谟大义灭亲地回道,“汪先生所言正是,小女确实难堪大任。”
郭玉通也知贺王不喜晟王称帝,便道,“正宫所出的二皇子柴严易慈孝聪慧,若得皇位,必是一代明君。”
柴智辰却觉得三皇子更好,“二皇子的手段和才略,未必在三皇子之上。这几年朝官懈怠,继续晟王的铁腕整饬朝纲。”
贺王教训儿子,“汉高祖文不及萧何、武不及韩信、谋不及张良,却能令群臣归心。身为帝王者,最重要的是礼贤下士、知人善任,无人可凭一己之能平天下。”
陈祖谟抢着第一个附和,“王爷一语中的!”
郭玉通道,“二皇子有左相为其谋,左相当年能辅佐圣上登基,现在就能推二皇子上位。”
右相府中,程无介冷声道,“就算华嫔为贵妃,柴严晟也不可能问及宝座!”
“父亲何出此言?”程贤文不解。
程无介胸有成竹,却不多解释,“柴严晟不必考虑在内,剩下的皇子中能与二皇子一争的只有七皇子,不过杨书毅与李奚然差了何止千万里。咱们要尽快将你妹妹送入易王府,让你媳妇这几日多与易王妃走动,探探她的口风。”
母亲去世,父亲忙于朝政,大哥程贤伯归家守制一年又离京赴任,因生意不济,整日在家的程贤文与妹妹的关系比之前更为近亲。妹妹的心思,程贤文还是知道的。
“妹妹一直没放下那姓卢的小子,您也知道她脾气倔,若是强行将她送进易王府,也是适得其反。还不如从堂妹中择一个合适的送进去。”
程无介冷哼一声,“是为父瞎了眼,栽培出了个白眼狼。”
卢林平之前以程夫人丧期为由,拖着不谈他与程若云的婚事,只想让程无介给他安排个好官职。现在程夫人一年的丧期已过,卢家还不登门来提亲,这真是不将程家放在眼里了。
程贤文连忙道,“儿子忘了跟您说,姓卢的已经写信回家,请他母亲挑吉日进京提亲了。”
程无介冷哼一声,“太后危在旦夕,国丧在即,现在订了亲,又是要拖一年!”
程贤文惊讶,“怨不得不少人家给咱们送帖子,要在下月完婚呢。父亲,儿再催催卢家?”
第四庄内,秦氏也收到了一大堆请柬,俱是这个月或下个月要完婚的人家。
秦氏与小暖道,“别家去不去的都成,但秋阳成亲咱们怎么也得去看看。”
小暖问道,“她从京城府里还是庄子里出嫁?”
秦氏道,“从这里出,这孩子孝顺,想多陪她祖母几日。”
李相的夫人死后,他的几个孩子都是跟着祖母长大的,祖孙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