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宁染和阮安西到了城里的茶楼。
还是老样子,坐在茶楼里,让隔壁的餐厅送饭过来吃。
刚坐下,有人来了,来的人是南辰。
是经过阮安西同意,南辰才被放进来的。
阮安西打量着南辰,心想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你配得上宁染。”阮安西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这话还挺有意思的,听起来倒像是宁染娘家人陪宁染来相亲,然后点评男方一样。
宁染和南辰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要见我爷爷干什么?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花城见他,也可以把你要说的话告诉我,我来转达,我绝对一字不漏地转达清楚。”南辰冷声说。
阮安西给南辰倒茶,“你是不是想把我困在花城,不让我离开?”
“不是,从本质上来说,我们之间没有仇恨,这件事的起因,在于那个叫丁非的人。”南辰说。
阮安西并不表态。
“丁非是在利用你,她不是一个好人。”宁染插嘴说。
“我也不是好人,而且我也在利用她,她是我的奴仆。”阮安西反驳道。
宁染又没法接了,这话真是不好接。
人家本来就是大坏蛋,坏人和坏人相结合,这本来也没毛病。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见我爷爷?”南辰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阮安西回答的更直接,“我不告诉你。”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你是跟我回花城,还是怎样?”
“我们吃完这餐饭,就此别过。如果在我离境之前有麻烦,那我就不会告诉你们,宁染体内的毒到底要怎么解。
你们可能在想,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知道是什么毒,自己也能医好。
如果你们这样想,那你们就错了。
我手下有一个头目被我下了毒,拿了我的钱逃到了国外,辗转几个发达国家,遍请名医专家,最后也没治好。
不要太相信现代医学了,对于任何一种疾病,要研究出相对的药,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十年就算是短的了,你们等不起。
换句话说,只有我能救她,除我之外,没有人。”
阮安西细声细气地说话,不急不躁。
但他那瘦弱苍白的样子,真的让人闻到死亡的气息。
南辰信,宁染也信。
身子这么弱的一个人,能混成东南亚道之王,自然有过人之处,有非常手段,不然他就死一万次了。
“你会安全出境,至少是这一次会安全。”南辰说。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你的女人,你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阮安西笑道。
“至于你母亲,我也没绑架她,我只是吓你而已,我甚至不知道她在哪儿。
你母亲喜欢吃烤地瓜的事,是你那个手下招出来的。”南辰继续说。
“我知道。”阮安西还是那三个字。
然后接着说,“所以这一次,我们算平手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过招。”
南辰摇了摇手,表示不了。
大家不是同一种人,真的是没必要相互消耗。
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强项。
面对阮安西这样一个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人,南辰自问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把他逼急了,他就和你同归于尽,你能拿他怎样?
这世上有两种人比较不好对付,一种是不要脸的人,一种是不要命的人。
两者相比,不要命的人显然更难对付。
不幸的是,阮安西恰恰就是不要命,而且还手握巨大灰色资源的人。
南辰和他交手,多多少少有点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最好的选择,就是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