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目光逐渐冰冷起来,“朗儿说得是,泽儿因从小没有生活在母妃身边,回宫之后对本宫的态度不咸不淡,想与他说说知心话也不知从何说起。其实就是两条心,要说他上位之后对待蛮国如何,本宫猜不到。”
“母妃能这么想就是极好的,毕竟皇兄认作母亲的应该是那只将他从小养育到大的雪狼,而不是母妃您。”萧嘉朗语重心长道。
他虽一口一个皇兄,但心里并不认同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抢走他一切的人是他的哥哥。
他享受惯了这种独有的宠爱,并没有兴趣分给旁人一丝半点。
就算是血缘上的亲哥哥,也不行。
太子妃又有哭泣的苗头,瞧着很是悲伤,“本宫对他是亏欠较多的,当初要是能将他看护好,他也不会走丢,还过了十来年非人的日子。”
“母妃千万不要这样想,人各有命,皇兄之所以有这般遭遇,是他的命数,旁人控制不了,你要是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病还想不想好了?”
萧嘉朗的语气严厉了一些,可听在太子妃耳中,却又觉得异样的甜蜜。
还是朗儿懂得心疼她。
她深吸一口气,不想哭了,太医也说过,她的病是忧思成疾,平常别事事操心。
“你说你在江南布下暗棋?”
转了一个念头,她这才想起他刚才所提的事儿。
“自然,江南水患严重,水寇四起,流民遍地,危险的很,要是皇兄在治理水患途中不小心出了事儿,陛下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萧嘉朗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不知萧泽有没有三头六臂逃出他的天罗地网。
太子妃眉头轻蹙,“有件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妮娅追着泽儿的脚步去了江南,算着时间,应该已经与泽儿汇合了,你准备的人,会不会误伤了妮娅?”
萧嘉朗轻佻眉头,他倒没有想到妮娅也去了江南。
“嗯,妮娅是我的表妹,我自然不会伤着她,而且伤了她,到时候和蛮王也不好解释。”
“那就好,只要妮娅能平安归来就是。”太子妃口干舌燥,又喝了一杯热茶,神色困倦。
萧嘉朗早就生了去意见,见太子妃累了,他行礼离开。
还没走出多远,一个黑衣人如影子般贴了上来,声音低沉,“殿下,是否命江南的人保护妮娅郡主?”
他是萧嘉朗的暗卫,无论他在哪儿,影子都如影随形,就算是与太子妃谈事儿,他也会隐蔽自己的气息,然后躲在暗处。
刚才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都落在他的耳朵里。
而且萧嘉朗也答应太子妃会保护好妮娅,影子这才现身询问萧嘉朗的意见。
萧嘉朗轻笑一声,随手摘了枝梅花,“不必,按原计划行事。”
“那妮娅公主的安危……”暗卫倒是没料到萧嘉朗拒绝的如此干脆,与太子妃所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萧嘉朗冷冷打断他的话,“妮娅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
“自然是殿下。”
“妮娅自己蠢笨如猪,非要追去江南,那他们两人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觉得浪漫吗?这或许就是妮娅的毕生所愿也不一定。”萧嘉朗将梅花的攥在掌中碾碎。
他对妮娅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要是妮娅成了他上位路上的垫脚石,死了也就死了。
“我们做的事儿需要十分隐秘,要是就皇兄死了,妮娅活蹦乱跳,很难不留下痕迹,然后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
暗卫得了他的命令,如来时一般消失了。
飘香酒肆生意兴隆。
洛洛如一条鱼一般钻进店里,其间还帮几个客人添了酒布了菜,然后才提着食盒上了二楼的小厨房。
那里,沈辞正在研究新菜,见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