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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钰擦干眼泪,撑着手臂坐起来:“嬷嬷,我害了两条人命。”
乳娘摇头:“大小姐,不关你的事,我听文竹说了,这件事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就算没有你,也会是这么个结果。”
庄小钰捂着脸:“可这两个人,确实因为我才惨死的,那孩子还那么小,他才刚出生一个月都没有......”
敲门声轻轻的叩响,庄小钰点了点头,乳娘便去将门打开。
隔着一道屏风,文竹小声禀报:“大小姐,您让我查的关于闵大少爷病逝前的事情,卑职已经查清楚了。
闵公子从青玉寺回去后,身子确实无恙,闵府的巫医也依照惯例给闵公子把过脉,可随后,闵公子的病情便急转直下,两日后就吐血而亡,听闻内脏腐烂不堪了......”
庄小钰顿了一下,开口:“将这件事散播出去,就说闵公子并非病逝,而是中毒而亡,他过世的症状跟上一届大祭司的继承人一模一样......”
文竹并未问清缘由,只道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去。
乳娘不安的问:“大小姐,你这么做,不怕闵府和祭司府闹得反目成仇吗?”
庄小钰冷笑一声:“闵府跟祭司府什么时候没有反目成仇过?闹吧,闹得越厉害才越好,真相才会越快的浮出水面。”
乳娘看着此时此刻的庄小钰,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话可说。
一场秋雨一场寒,庄小钰将自己关在祭司府,哪里也没去,只是偶尔召见钟大夫和文竹,让乳娘陪着说说话。
她一天比一天沉默,却不动声色的注意着祭司府的动向。
秦无言跟庄青云最近忙的分身乏术,焦头烂额,整日不在府里,闵府闹得不可开交,圣女被人指责,有人要将闵慧珠活活烧死......
听到文竹跟自己汇报这些的时候,庄小钰正在玉碎吊死的新房的院子里,一瓣一瓣的扯着开的正艳的绣球菊。
文竹说完,便站在庄小钰的身侧,盯着一团一团的菊花看:“若玉碎还活着,看到这些绣球菊长得这么好,一定会很开心的。”
庄小钰摘了几朵开的最好的,捧在手里,扎成一束,“既然玉碎喜欢,我们便将这些菊花拿去给她看吧。
去备车!”
文竹便去备了马车,护送着庄小钰跟乳娘一同出了祭司府。
庄小钰和文竹拜祭完了玉碎,便戴着兜帽去市集,入了茶馆,小歇了片刻,坐在茶楼的楼上,听着底下人的议论声:“闵公子竟然是中毒而死,不是病死的,这事也太蹊跷了吧。”
“且那中毒的症状跟上一任内定大祭司继承人的症状一模一样,这么说的话,上一任内定大祭司的继承人也是中毒而死了?”
“可闵府那种地方,谁会给他下毒呢,闵家闹成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部争权夺势闹得,如今竟然栽赃给代祭司,简直岂有此理!”
“要我说,闵府就是造孽太多,才会落到这般下场,毕竟闵家主压根就没打算挑选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出来,竟然让圣女继承,简直岂有此理,有辱斯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