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书生缓缓睁开眼睛,起初有些茫然,随后似乎想起什么,眼睛一红,“父亲,孩儿…”
话没说完,泪就流了下来。
“好好,别说了,我儿休息吧。”
余盖山喜悦得嘴唇都在发抖,转身对着张奎就是一个大礼。
“张道长大恩,余家没齿难忘。”
张奎点头不再说话,一旁的老刘笑眯眯地凑了上去,和余盖山互相说起了客套话。
这世界没有什么功德之说,修道离不开财侣法地,但张奎自己却对这些迎来送往没什么耐心,索性全由老刘处理。
不出意外,余盖山生怕幼子反复,央求他三人多留几日,略尽地主之谊。
老刘没有做主,转头看向张奎。
张奎撇了一眼床上形容枯槁的书生,眼神一动,哈哈一笑,
“那就多留几日,这儿的饭菜还不错…”
……
入夜,明月当空,凉风习习。
他们三人被安排在后院一栋精致小楼,张奎拎了壶酒翻身跃上房顶,仰躺着对月独酌。
老刘则在旁边沉默着抽着旱烟。
不同于后院的清静,前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时不时能听到阵阵大笑。
“冬儿呢?”
张奎灌了口酒问道。
老刘抽着烟呵呵一笑,
“跑去前院了,今日天鹰山庄的人来拜访,余盖山心情不错大摆筵席,冬儿也跑去看那什么公子去了。”
“少女怀春,赏心乐事…”
张奎呵呵一笑,瞥了刘老头一眼,“你怎么不去?”
他早就发现刘猫儿这老头贼精贼精,当初也是在算计自己想找个免费打手。
不过救命埋葬之恩是实在的,加之老刘江湖经验丰富,张奎也乐得有两个伴儿互相照应。
刘猫儿抽了口旱烟,
“临了临了江湖老,年轻的时候觉得这片江湖精彩,整天想着扬名立万,却奈何武艺平平。”
“不知不觉同辈死绝了,依旧是个小人物,也没了心思,就这么混着吧…”
张奎笑而不语,看着硕大的明月又灌了口酒。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路。
这世界仙人只是个传说,但他却有通天大道,只待在这红尘磨练一番,成长起来后捣毁“将军墓”,就去那天涯海角浪荡一番。
不知这明月之上可有广寒?
突然,他眼神一凝,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老子就觉得有问题,果然来了!”
说着,拎起身旁阔剑,如夜鹰一般从楼顶直扑而下…
……
余府后宅一僻静小院。
厢房内,虚弱的书生余文昌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伺候的丫鬟也趴在圆桌上,右手支楞着脑袋一点一点。
院外,忽得刮起一阵阴风,地上落叶簌簌而动。
墙角翠竹暗处,阴影似乎开始拉长,以一种蠕动的方式向着厢房不断靠近,随后渐渐升起,化作一个黑袍遮面的人形。
只见他对着厢房缓缓抬起了手…
突然,它触电般缩回手猛地后退。
锵!
一柄大剑从天空落下,伴着火焰般的红色罡煞插入青石板。
张奎伴着一阵恶风呼啸而至,随手抄起地上大剑,卡啦一声扭了扭脖子,森然一笑,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掀开罩子让爷开开眼!”
怪人沉默地看了一眼燃烧着罡煞的的大剑,嗖的一下化作黑影跃出墙外。
“想跑!”
张奎冷哼一声,砰的一下,脚下青石板碎裂,也从原地消失。
那怪人如同一条黑绸,鬼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