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马车刚出镐京城,张奎就打发走车夫,抱着凌艳尘踏雪而行,来到了附近一座荒山之上。
“摄魂术!”
随着一声低喝,空中顿时出现个飘飘忽忽的清丽身影,对着张奎盈盈一拜,“多谢道长救我脱困。”
张奎微微摇头,“你只剩下一丝残魂,又是个凡人,怕是连投胎也做不到,若是有恨,今夜我便去宰了那夏侯颉与你报仇。”
凌艳尘面色清冷,微微摇头,
“小女子家道中落,沦入风尘,只能寄托歌舞了此残生,红颜薄命,即便没有夏侯颉,也会是其他人,只求道长焚我残躯,让小女子干净离开…”
“好说。”
张奎点头,拧开葫芦洒上烈酒,真气勃发,凌艳尘尸身顿时汹汹燃烧。
看着自己尸体不断焦黑,花魁脸上也渐渐露出一丝轻松,转头笑道:
“道长,请看小女子最后一舞…”
说着,白袖起舞,低唱道:“人生苦短,戏梦一场,秋叶离离,白雪霜霜…”
荒山之上,大雪飞撒,女鬼起舞,道士痛饮击掌叫好。
一缕寒风吹落梅花,佳人踪影全无…
…………
大厅之上,烛火飘荡。
“张奎,本清江州余塘县屠户,不知何处习得异术,‘将军墓’屠戮县城后侥幸逃生,浪迹江湖驱魔为业,后入青州,连斩辟谷境妖魔数名,为玉华真人赏识…”
啪!
折子突然合上,一名刀疤穿过左眼,只剩右眼的中年人表情淡漠说道:
“公子,此人动不得!”
堂上,夏侯颉脸色阴沉,
“凭什么不能动,你们血狼卫不是总吹自己多厉害么,难道怕了?”
独眼中年人脸色如同坚冰,没有一丝感情,“公子,将军只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没说要帮你惹事生非。”
说完,拱手转身离去。
“混蛋!”
夏侯颉顿时大怒,抄起旁边的花瓶扔了过去。
可惜,花瓶在距离中年人一米远的地方轰然炸裂,中年人则头也不回地走出厅外。
“玛德,都是一群废物!”
夏侯颉抽出随身宝剑,将大厅桌椅胡乱劈砍一通后,气得直喘粗气。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向内室走去。
夏侯颉到房间后,紧紧锁上门,小心翼翼从床底拿出了一个生有双角的婴儿头骨。
这头骨明明是人类,却生就妖鬼双角,似乎有凄厉的孩童惨叫声不断传入脑海。
看着这怪异的头骨,夏侯颉脸上阴晴不定,随后咬破中指,将血抹在上面。
室内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怪异头骨双眼渐渐燃起绿火,闪烁不定。
夏侯颉咬了咬牙,“我要一个人死,他叫张奎,京郊铁血庄…”
待他说完后,骷髅绿火不停闪烁,夏侯颉似乎在凝神静听,犹豫一下后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
…………
京郊,雪夜凄寒彻骨。
平地卷起黑烟,一名裹着破烂棉袄的老头突然出现,身后别着破锣,一副更夫的打扮。
老更夫弯腰捶了捶背,抬起昏黄的眼睛往前一瞅。
只见前方铁血庄漆黑一片。
“开光斩辟谷?”
老头哼了一声微微摇头,“真是不知所谓,还要老头子我受累…”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破锣。
咣—咣—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霎时间,阴风怒号,厉鬼哭叫,无数影子突然出现,穿着古老的服饰,全是脸色惨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