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霭的胳膊僵硬在半空中。
那一双韵雅的眉眼里藏满僵硬,渐渐转变为不可置信。
两个人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过了很久。
他才出声。
“白暮……你在做什么?”
白暮眨了眨眼。
“被小孩子亲一下也没什么吧?
毕竟……兄妹情深。”
顾霭眸色阴沉,她一直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他不喜欢和人亲近。
而她却一再侵犯。
顾霭终是忍不住开口。
“白暮,我希望你能够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离我远一点,不然……”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面色变了。
白暮看着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她非常的心虚,该不会是药效发作了吧?
别啊……
那自己岂不是要大难临头?
顾霭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白暮也连忙跑回自己的卧室,她拉开抽屉,却发现止泻药是半点都没有了。
惨了惨了。
自己下的药药效十足,原本打算带进学校用的。
他把那牛奶都糟蹋了,家里更是不可能有药了。
怎么办怎么办?
……
顾霭过了很久,他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捂着腹部。
整栋房子安静的吓人。
腹内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他额头上都沁出细密的冷汗。
顾霭眼前泛着一阵一阵的黑。
他很清楚现在他根本没有半点力气。
之前母亲总会给自己买好药,端来热水。
可是现在,整栋房子一个人都没……
白暮……
她可能已经害怕的躲起来了吧。
顾霭轻轻扯了扯唇角,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他眸内仿佛风雪冰寒,半点都不曾温暖。
她刚才的举动……恐怕也只是起了玩弄的心思。
毕竟是和自己毫无血缘的陌生人……
自己怎么还反倒,心绪稍稍乱了呢。
本就是……
不可能的。
‘咣当——!‘门外忽然传来响动。
白暮急急忙忙得拎着一袋子的东西跑过来。
“你还好吧?厕纸还够用么?”
她看见顾霭坐在沙发上,连忙走到他面前。
小脸上满是关切,她伸出手想探一探他的额头。
可手伸出来却僵硬在半空。
刚刚外面下雨了,她出门出的急,身上也被淋了。
她连忙拉开棉服,小手蹭了蹭自己干净的卫衣,随即将手贴在他额头上。
顾霭微不可闻的颤了一下。
不过很快,白暮就收了手。
她顾不上说其他的话,连忙就跑去厨房。
“我临走的时候就温上了热水,现在给你买来药了。
你快点喝了,这样就会好很多。”
说着,手里端着热水小跑过来。
“别跑……”顾霭皱紧眉头说出这两个字。
他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
白暮放慢了脚步走过来,她把药递给他,随后看着自己浑身上下落汤鸡的样子。
她有些窘迫地笑了下。
“外面……下雨,我忘记拿伞了。”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手里的水杯。
她忘记洗手了。
现在自己手指上还有雨水,他应该不喜欢这样不干净的杯子。
“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