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两只手,抚上两只眼睛“是眼睛,他说他最爱我的一双眼睛,活泼灵动,又真实可爱。
你知道为了他这句话,我做了什么么,我不敢睡的太晚,不敢起的太早,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不敢太久看东西。”
初见看着有些疯魔的雪夫人,突然觉得,爱一个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她也好,若如也好,雪竹也好,都为了爱变的面目全非。
“值得么?”她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值得么?
“值得么?”雪夫人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看着初见“值得么?娘娘觉得呢?值得么?娘娘为了心中所爱,做过那么多,值得么?”
值得么?初见又一次扪心自问,无解。
“我爱那个人,爱的深入骨髓,所以,值得,哪怕是即刻让我去死,都值得。
即便他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我也觉得值得。
所以……”
她将身子向前倾“所以,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任何事!”
雪夫人看着初见,她坐在那里,能清楚的看见初见的椅子下有鲜红的东西,那一刹那,她分不清心底到底是快乐,还是难过,她看着初见苍白的脸,站起身向外走“娘娘,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最爱我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和娘娘的眼睛最像,哈哈哈,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他会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应该一见钟情,谁能想到啊!”
那低沉的语气,随着她越走越远,也越来越不清晰,可是,该听到的,初见,桑麻和怜竹都听见了!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让主仆三个人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初见的身子从椅子上滑下来,桑麻和怜竹才发现她的裙摆被鲜血染红了。
五个月的孩子,已经有了形容,就那么走了,醒过来的初见手放在扁平的肚子上,曾经血脉相连的感觉没有了,心空的难受,即便她早就有感觉,这个孩子和她是无缘的,可是,真的没了,她还是难过,说不出来的难过,或许还有说不出来的轻松。
凤翔来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那里,整整一个晚上,就那么坐着,默默无言,第二天太阳升起来时,他才离开。
凤栖宫又恢复了之前的安宁,吃穿用度却好了起来,桑麻和怜竹总算是有些心安,初见身心受损,月子里要是亏空了,这辈子也补不回来了。
一个多月的日子,凤栖宫的大门外在没有打开过,桑麻和怜竹每日里无事便聚在一起想办法,可是拘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里,她们不知道瑾璃和怜竹如何了,孤立无援,凭着她们两个,又能有什么办法。
尚云来的时候,真的是把桑麻和怜竹惊到了,雪竹夫人的话,她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可是这个人打开封闭了那么久的凤栖宫大门时,她们突然觉得那不可思议的事情,是真的,她们没想什么,就拦在了门口。
她们知道,她们的那点子功夫在尚云跟前,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她们无论如何不想让这人进去,却怎么也没想到,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她们便被人点了穴道,牙呲目裂的看着那人进了她们家姑娘的寝殿。
孩子的离去,初见每日里大部分时间是睡着的,醒的时候,除了看看书,便是抄抄佛经。
听见院子里桑麻她们说了什么,便一下子静了下来,她将笔放下就想出去看看,却在门口处,与人撞到了一起,身子向后倒的时候,被人拉着手臂环住腰拽了回来,陌生的怀抱,陌生的味道,让初见有一瞬间的迷茫,却在抬头看到那人的脸时,猛的推开那人。用力过猛,人又向后倒,瞬间便又被人扶住。
初见挣扎着向后退,千疮百孔的身子,本身就没什么力气,怎么能推的开曾经战场厮杀单枪匹马力啥百人的尚云呢。
尚云眼睛灼灼的看着在他怀里挣扎的人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