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云默然不语,转过身将初见抱在怀里:“阿见!”
鼻端是熟悉安心的味道,初见心里那一抹闷奇迹般的消散:“我何德何能,居然让这天下大乱?”
“谁让我的阿见是这天下最好的女人。”
“我都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了,你还在这里开我玩笑!”
“不会,谁说了,阿见只管告诉为夫,为夫割了他的舌头?”
“你这算不算色令智昏?”
“不是,为了妻子怒发冲冠,倾覆他国,百年之后说不得是脍炙人口的佳话,没准戏台上的话本都是贤王宠妻。”
“你还说?贤王的祸国妻还差不多?你也不怕别人说你昏庸?”
“不怕,我不是曾经也被这濮阳上下称为废物么?”
“废物王爷配祸国妻!”
“废物王爷倾国妻!”
初见抬手捶了百里流云胸口一下,闷闷说道:“虽然我不在意别人如何说,可也不愿被人无缘无故拿来做靶子。明明是害人的人,如今却摆出一副情深不箸的样子,我看着着实恶心!
古凤能领兵出征的有聂政,震北将军赵虎,然后就是历经三代帝王的齐老将军。
齐老将军年事已高,又身有暗伤,已经不适合战场厮杀。
所以能用的只有聂政和赵虎。
既然赵虎来了,那么,西北已然尽数掌握在凤翔手里!”
“何止是掌握?这次打头阵的便是蒙族和雪族!”
初见抬起头看着百里流云,片刻苦笑:“他倒是好大的能耐,古凤历代君王从来对西北各族都是拉拢压制,却从没有人有这个能力能驱使他们为己用!”
“阮寒末的能力,本王从未小看过。”
“阮寒末先发制人,南朝倒是见缝插针。只是这里面你又做了什么?”
“既然乱,便索性乱到底。”
“阮寒末不是平庸之辈,尚云也算得上枭雄,古凤有欧阳家坐镇,总不会失了先机,南朝呢?”
百里流云默然无语,初见却没在意:“尚云与大周对战多年,对大周的行军布阵了如指掌,大周自阮家覆灭,文官武将受牵连者十之七八。
即便这几年你培养很多,可战场用兵,能力智慧重要,经验阅历更重要。
而能与尚云一战的没有。”
百里流云眼里有些纠结。
揽着自己的人半天无语,初见终于发觉不对,抬起头看着百里流云:“是谁?”
她过于猜到了。
百里流云看着初见的眼睛:“是欧阳初!”
初见苦涩的感觉袭上心头,纵然说过无数次她与那人毫无干系,可如今听到那人心底那复杂纠结的情感让她知道,很多事情真的不是说说便能放下的。
百里流云将人揽到怀里:“一开始去的是岑将军,就像你说的,尚云那么些年战场厮杀,岑将军大意入了圈套,幸得他化作普通士兵跟随,险恶时改变策略,硬生生的撕了口子救五万将士于水火。
岑将军八百里急报递上朝堂,为欧阳初请命。
父皇虽对他之前的行为不耻,却从未曾看清过他的战场手段。”
“我知道,我从来就知道,六岁前的记忆虽然并不清晰,却对于他从未败过的事记得清楚。唯一一次的战败,回来的便是厚重的棺椁。”
“阿见!”
“我没事,只是我和他之间横着娘亲和弟弟无辜的性命,我……”
“我知!阿见若不愿,我这便书信给父皇!”
初见在百里流云胸口摇了摇头:“我即说了和他无关系,他有雄心壮志,愿战后留名,那是他的人生。”
百里流云抱着怀里人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想起岑将军与公文一同前来的书信:
我这一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