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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胖一瘦的两个已经过世的和尚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犹言在耳,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这世上,看不透红尘的人总是太过任性,哪怕告诫在先,也觉得自己能够逆天改命,不肯听从规劝,只愿遵从自己的本心,最终却落到如此下场!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小沙弥带着乳娘去了厢房,她则带着棋盘径直去找住持方丈。
好久不见,方丈穿着袈裟,敲着木鱼,一如既往的仙风道骨,跟从前没有丝毫变化。
庄小钰将棋盘和棋子奉上:“方丈大师,这是送给您的。”
方丈睁开眼,抬手捻了捻胡须,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施主,这是故人留给你的吧?”
庄小钰讶异:“方丈大师是如何知晓的?”
“见棋如人。”方丈的指腹抚过那白玉棋盘,嗓音里透着惋惜:“那位故人上次来的时候,我以为还会跟他再见一次面,还会有下一次的对弈,哪知......可惜啊可惜。”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庄小钰低垂着眼眸:“闵公子将这幅棋盘棋子送给了我,我却不擅长下棋,思来想去,还不如就将这幅棋子转赠给大师,让他们日日跟随在大师身边,听着大师诵经祷告,也总比放在我的箱子里积灰要好。”
方丈摇摇头,“闵施主上次来贫僧这里,便是来找贫僧看病的,贫僧给了药方子,若是不出意外,应该还能延长几年的寿命。”
庄小钰张了张嘴,转移话题:“我想为闵公子点一盏长明灯。”
“施主有心了。”方丈命小沙弥带着庄小钰去了大雄宝殿。
庄小钰跪在蒲团上,捐了香油钱,双手合掌,念念有词,又给庄怀森也点了长明灯:“希望父亲能洗清身上的罪孽,若是实在无法洗清,便将一切苦楚都降临到女儿的身上,女儿愿意父债女偿。”
吃过斋菜后,庄小钰住在了青玉寺的厢房里。
秦无言听闻庄小钰不仅替庄怀森祈福了,甚至还替闵锐点了长明灯后,嫉妒如在水里疯狂滋长的水草,瞬间攫住了全身,缠绑的他无法呼吸。
他一退再退,换来的却是闵锐永远的驻扎在了她的心坎里,犹如钉子一般无法拔出。
他扔了手里的书,抬脚往外走:“寺庙里夜深露重,且不安全,去接夫人回府。”
入夜,风声起,如野兽的怒吼。
屋子里的烛火晃晃悠悠,庄小钰靠在靠枕上,捧着一本棋谱昏昏欲睡。
烛火熄灭,庄小钰手里的棋谱从床榻上滑落到了地上,庄小钰阖上了眼。
屋外刀光剑影,乱成一团。
乳娘吓得冲进来,拴好门闩,又用桌子抵着门,将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重新燃了烛火,去叫庄小钰:“大小姐,大小姐你醒一醒。”
见庄小钰睡的实在是太沉,乳娘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却见她小脸发烫,浑身如暖炉一样,呼吸却是均匀的。
“怎么回事?从府里到寺庙,大小姐全程都在打盹,怎么这会又睡的人事不省了?”
乳娘摇晃着庄小钰,“大小姐,你醒一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