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白纸条变成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这就不是叶枯要想的事了,想必那些真敢拿着这纸条找上官府找上门店的富户也断不会计较这点。
至于那些失了银两,却只当吃了哑巴亏不敢声张的,这些人银子来路多半不正,不然自己财物有失,为何要藏着捂着而不敢报官。
璃渃不明就里,根本想不通其中究竟,怒道:“你还狡辩!自家失窃,居然还会对匪徒感恩戴德!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喂,你去哪里”看叶枯那模样,浑然是没有听进去半句,毫无半点悔过之心,说话间已是又到了墙根下,准备翻墙而入。
两人所在的这条街上都是大户人家,张家大院的对面便是李家大宅,较之于宁安城中其他地方显得清静许多,两人这般说话,竟也没惹来旁人驻足围观。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在外面等我就是,哦,你要是不想等,想直接走,我也不拦着你。”叶枯瞥了璃渃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理会璃渃那失望的眼神,叶枯径自翻身而上,似轻车熟路般带了三千五百两银票出来,璃渃仍立在墙根处,见他出来,不肯拿正眼瞧他,不肯说话,也不肯离去,叶枯看了她半晌,嗤笑一声,便也懒得管她。
如法炮制,叶枯在天黑之前便弄了好几万两银子到手,每次叶枯从宅院中翻身而出时,都看见璃渃孤零零地站在墙根处,那是日光找不到的地方,整个人像是被埋在了阴影中。
“你还在我还以为能省下一笔银子呢,不过也好,省了我问路的麻烦。”叶枯手中一摞厚厚的银票,打在另一只掌心中,啪啪作响。
璃渃不聋也不瞎,知道这叶枯是故意把这银票拿在手里让她瞧见,贝齿紧咬下唇,良久后才从那处阴影中走出来,抓过叶枯手中银票,攥在自己的手里,说道:“走吧,这个时辰正好,先拿这几万两银子犒劳犒劳五脏庙,我再带你去虹仙楼”
叶枯没想到璃渃会突然转了性子,来抓他手中银票,对她又没有对少防备,一时疏忽,竟真被她得了手,“想通了不倔了我早与你说过,这几万两银子是问他们借的,不是从他们那儿偷的。”
璃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手中银票一张一张地拈过去,抽出一张面额百两的,其余都放入了袖中,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
两人穿街过巷来到宁安城东的一家酒楼中,璃渃似有心事,这一段路走的很慢,适时已是薄暮冥冥,两人寻了一处好地方,可以将虹仙楼的景致一览无余。
那虹仙楼本是青楼名妓汇聚之所,当然,这名气也是在宁安次城一带的名气,传不出北宁地界去。
华灯初上,虹仙楼里那几条巷子中传出一片丝竹管弦欢声笑语,丝丝缕缕,若有若无,中间时不时夹杂着猜枚行令,笙歌处处,歌舞升平,只诱的人的魂儿想往里钻去,以享此人间极乐。
璃渃神思无属,她来时虽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真到了此时却哪里还能静的下心来,那若即若离的靡靡之音直让她心神难定,似有千百只苍蝇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地打转,这么一想,只觉面前自己点的这几个菜样样犯腻,令她作呕。
她早已换了身打扮,不再是从虹仙楼里逃出来时的那副模样。
“喝吧。”叶枯推了一杯茶到璃渃面前,“银子在你怀里,有了银钱怎么还没底气,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劲”
给了钱便能领人走,赎身这种事这在虹仙楼该是算不得什么稀奇的才对,这几万两的银子揣在怀里,难道还买不到一个干净么。
那杯茶成色极差,一看便是用的劣等茶叶碎末,还不知兑了几回水,璃渃不去看那泛黄的茶水,低声道:“你不懂的……”
叶枯正好奇,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就在这时,虹仙楼中忽有起了一阵嘈杂声响,一个人连滚带爬地从那红绡招展的黑窟窿里被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