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至今还记得倾容小时候,聪明地分辨出谁是自己的妈妈,还霸道地将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小小的身子窝在他怀中哭着喊爸爸的模样。
凌冽忽而将手中的啤酒往边上一放,抱着儿子的脑袋,微微凑上前去“低头,我看看,看看你头皮上的疤痕下去了没?”
倾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父皇,都太久了,我都不记得还疼不疼了。男人有疤也没什么,头发盖着,我不觉得丑。”
明亮的光影下,凌冽钢琴家般的大手拨开倾容头顶的发,当年开头皮取出电子芯片的疤痕虽然很浅了,但是还是能看的出来,并且有一道痕迹是伤了毛囊的,以至于窄窄的两毫米的一寸长度的头皮,只有疤痕,不长头发了。
但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凌冽每每思及此,还是很心疼,放开他的时候轻语着“念军校乖乖的,不要太争强好胜了,父皇知道你是大皇子,又是两个弟弟的哥哥,所以总想着要做表率、做榜样,但是,你也是个孩子啊,你也会辛苦,你也会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倾容笑着道“我明白的。”
“要是遇见喜欢的姑娘,提前跟父皇说,你要是在军校里不方便追,父皇帮你找人盯着,不让别的男孩子接近她。”
“哈哈哈。”
倾容笑的一派天真,而凌冽则又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之前在楼下大厅里,都傻笑什么呢?”
“我没笑什么。”倾容摸摸鼻子,轻叹了一声“父皇,好男儿志在四方,先立业,在成家也没什么,我不急的。”
凌冽深深看了他一眼。
之前在宁国的时候,倾容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而他这样笑,却是在露台上跟想想见过面之后的事情。
凌冽见他不说,试探了两次也套不出来,只能直接问了“想容是个好姑娘,就是你比大了四岁。中国有句话叫做女大三抱金砖,但是,我们家里,还没有这种女大男小的先例。”
倾容愣了一下,猛然抬头迎上了父亲深不可测的双眼。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解释就是掩饰,不敢多说。
凌冽宠溺地望着他“你先好好念军校,等你毕业之后,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父皇都不拦着,都支持你!不管是年纪大小,或者别的什么,父皇相信我们倾容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