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来凌冽的御书房。

她心里其实也清楚，此刻并不受凌冽待见的，但是待不待见都好，她还是她，日子照样要过，而且是跟她的北月子民一起过，与凌冽无关。

两人跟着云轩上了楼，卓然已经候在门口，见他们过来，敲了下门，直接将门打开。

倾慕倨傲的身影立在阳光下并未动“女帝先请。”

清雅也不客气，不卑不亢地提裙上前。

沙发上，凌冽、乔歆羡都在。

清雅看见茶几上有一支玄色的箭，当即心都跟着提了一提，很想问究竟有没有找到刺杀她哥哥的凶手，却又不得不先顾着礼仪，打着招呼“清雅见过洛叔叔，干爹！”

这一称呼喊出声，凌冽又开始头疼了。

乔歆羡也怔了怔，再见清雅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想到凉夜当初日日夜夜为了她而忧心忡忡，想到纳兰庭也为了她差点就自杀了，再想到她如今吞下了半个布列，站在北疆领土食物链的顶端，乔歆羡不由感叹，这个少女是他见过的、跟头栽的最大、最狠的、也是成长最为迅速的。

倾慕也是蹙了下眉，毕竟乔歆羡是凌冽的叔叔，她这一下把两个人叫平辈了啊！

她又跟倾蓝谈过恋爱，更不可能叫凌冽哥哥了。

倾慕的头也开始疼了，当即转移话题，道“这箭是怎么回事？”

凌冽拿着箭递给了清雅，道“刚刚康康与今夕在广场马车上，被人刺杀，索性这箭被狙击手打下来了，不然，今夕也是正中眉心的，与你哥哥别无二致。”

清雅当即接过了这支箭。

肩头也是六个角的，与云清致的那支是一样的。

清雅的眼，立即浮现出淡淡的水雾，深呼吸后将悲凉的情绪隐忍住，对着凌冽与乔歆羡坦言“当初我怀疑过是我爷爷为了宁国大义灭亲，不让我哥哥对今夕不利，所以暗中做的这件事情。因为我爷爷紧跟着就回老家了。但是现在，这支箭能朝着今夕射过去，至少我爷爷的嫌疑排除了。”

凌冽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乔歆羡。

乔歆羡沉默了一会儿，问“当初你父母还给你干妈打电话，问是不是我们乔家做的。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是我们下的手？”

倾慕也在打量清雅。

成为女帝之后，她身上沉稳内敛的气质着实令他震撼了一下。

可惜了，她懂事太晚，成长太晚，与他二皇兄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清雅将箭放下，表情淡淡道“怎么会，干爹干妈一直那么疼我，我怎么可能怀疑你们呢？再说了，你们跟我父母、跟我爷爷的情意都摆在那里，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现在我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你们总不至于前脚杀了我哥哥，后脚刺杀自己的儿媳妇，再来找我过来商量吧？”

清雅已经非常圆滑了。

云清致死的时候，她是非常肯定是乔家做的，只是没有证据！

而太多的现实教会了清雅，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最好闭嘴，因为对方太过强大，她还惹不起！

眼下，今夕出事，也证实了乔家没有做这件事情！

她睁着一双坦诚真挚的眸子望着乔歆羡，心里却笃定着乔家当时即便真的要做，也必然有人抢在乔家前头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