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忍。

但是不叫醒她，他又不知道如何跟乔夜康说什么。

因为有的事情，比如昨晚的事情，虽然是成年男女的正常欢爱，他必须得到女方的认可，她同意了，他才能说。

恩灿本就睡眠不足，如今听见这个噩耗，吓得更是花容失色。

而这时候，文琛的手机已经响了。

文琛不看也知道一定是乔夜康打过来的，道“我先下去，你快点穿衣服！”

他一口气冲下去！

乔夜康打了两遍电话，没人接。

怒火蹭蹭蹭往上涨，迎面就看见小楼门开了，文琛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家居服、踩着拖鞋从里面出来了。

瞧着他这一身装扮，乔夜康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文琛很快冲上前，靠近了之后直接咧嘴一笑“乔将军好！”

而后赶紧开门，做了个迎接对方的动作。

可是，空气里除了城市的喧嚣，还有一阵阵扑鼻的沐浴露混合洗发水的香气。

乔夜康年轻的时候，还经常抽时间去给侦察兵们上课，教导他们如何从生活的细枝末节中以小见大，窥探出更具有价值性的情报。

眼下……

他上前两步。

却不是朝着小楼正门口的方向，而是朝着文琛的方向。

面颊往前一点点，嗅了嗅，而后站好“方大人刚才在洗澡？”

文琛觉得吧，跟乔家人打交道真的是无比煎熬啊！

不管是一家之主，还是府兵，或者是他们王府里的大管家孤白枫，都是如此磨人。

他索性豁出去了，望着乔夜康，可怜巴巴地唤着“爸爸！”

乔夜康“……”

二楼的窗户忽而被人打开了。

恩灿站在上面，探出一颗脑袋，对着乔夜康大喊，口气有些凶“爹地！不许你为难文琛！”

乔夜康一瞧，女儿是在二楼。

并且依据小楼的构造来看，这扇窗户极有可能就是主卧室的洗手间！

洗！手！间！

他迅速瞥了眼文琛，但见文琛虽然精神奕奕，眼底却有淡淡乌青。

乔夜康忍不住道“小小年纪，黑眼圈倒是明显的很！”

文琛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乔夜康迅速往屋子里走了过去。

文琛觉得，乔夜康变了，他变了。

上次自己去乔家，乔夜康对自己那是和颜悦色、亲切可爱，甚至热情似火。

但是如今……

从乔夜康进入大厅开始，便胍躁不已，指着窗帘“换了，太低调了，要换成明媚柔和的颜色，整个家里都会明媚起来的。

这是灯啊，难看死了！

你这里也太小了，虽然外边看上去是个小洋房，走进来，一层也就120个平米！

你这厨房不行，太小了，将来有了孩子，饭菜多了，这些点屁大的地方根本不够转身的！

这是什么？保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