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做惯了。
李玺翻身下马,揉了揉扑上来的大毛狗,开口第一句便是“头冠歪没歪?发型乱没乱?”
“没歪,没乱,好着呢!”无花果忙让开身后的铜镜,让他照。
李玺理了理金冠,扯了扯腰带,晃了晃颊边的珊瑚珠子,又抖了抖飘逸的祥云袍,确保从头到脚每一处都美美的,这才露出满意的笑。
无花果嘟起两颊的肉,偷偷笑他臭美精。
李玺捏了把他的小胖脸,“今日好不容易赶上杨淮那个铁公鸡拔回毛,爷几个正撺掇他拿出私藏的茯苓酒,结果一口没喝上,愣是被你三只飞鸽催回来——说吧,若没大事,剪了你的小揪揪!”
无花果忙捂住头顶,再三强调“有大事,天大的事!三娘子的眼泪都流成河了,阿郎再不回来灵喜院都能养鸭子了。”
李玺脚下一顿,“小果子呀,又夸张了。”
“没,这回真没夸张,实打实的!”无花果颠颠地跟着,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
李玺的三姐姐,灵喜县主李木槿,年方十七,到了婚配的年纪。定王妃与太后给她订了门亲事。只是,李木槿心里早就有了人,死活不愿意。
这事拉扯了大半个月,原以为得黄,没承想定王妃竟私下请了太后懿旨,并与男方说定今日上门问名。
李玺啧了一声。
怪不得今日杨淮费心费力把他哄出去,原来是怕他拦着!
寿喜院。
李木槿正坐在八角亭里,对着湖里的锦鲤嘤嘤哭。旁边陪着一位女官,轻声哄着。
李玺扒着槛栏瞅了一眼,得,这回是真哭,不是装的。
他没走正道,直接攀着栏杆翻了上去,把两个小娘子吓了一跳。
李木槿挂着泪珠,哑声埋怨“怎么才回来?再晚些你就只剩两个姐姐了!”
李玺盘着腿坐到她对面,吊儿郎当地哄“祸害遗千年,就三姐你这样的,跳进湖里也得被水鬼送回来。”
李木槿翘起嘴角,怼道“你更、更、更会被送回来!”
见她笑了,李玺便安心了,摆摆手,“小果子,去,叫人上些茶水点心,三姐打算跟我在这扯皮到天黑,不说正事了。”
李木槿“……”
旁边的女官掩唇一笑,打圆场“阿郎快别逗趣了,这会儿魏少卿指不定已经到了府门口,难不成您真想让三娘子嫁入魏氏寒门?”
李玺不急不慌,“寒门怎么了?好歹是正正经经进士出身的状元郎,总比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月弯弯强上百倍。”
李木槿大吼“人家是皓月先生、皓月!才不是什么‘月弯弯’!”
“汪!”
不等李玺作声,忠心护主的熊狮犬便跳起来,凶巴巴地吼回去。
李木槿嘤嘤嘤“你的狗也欺负我!”
“熊熊子是想让你矜持点。”李玺揉了揉熊狮犬毛绒绒的大脑袋,笑眯眯地奖励了它一块小肉干。
熊狮犬没急着吃,而是伸出软乎乎热嘟嘟的舌头舔了舔李玺的手,这才轻轻地咬住肉干的一个小角,小心地吃下去,生怕伤到李玺似的。
李木槿一阵牙酸。
心更酸。
李玺分给她一个眼神,“说吧,想让你英明神武的弟弟做什么?”
“把姓魏的赶走。”
“我有什么好处?”
李木槿瞪眼,“我可是你亲姐姐,还要好处?”
李玺笑眯眯,“是啊,趁我年纪小不会告状,天天掐我拧我在我脸上画乌龟的亲姐姐。”
李木槿一噎,没别的,就是心虚。
李玺摊手,“好处。”
李木槿没好气地从腰上扯下一个精致的鎏金累丝小香笼,丢给他,“最后一个,再也没有了。”
李玺往手心里一攥,“得